第678章 只待那銮驾离京好把权柄暗里独专(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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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语

《大吴帝纪?德佑卷》载:“成武二年冬末,太上皇萧桓将离南宫归京,临行前夜,宿旧殿。

倦寐间,梦入奉天殿,值瓦剌围京师、朝议南迁时:吏部尚书李嵩率同党跪请‘弃北境迁南京’,户部侍郎陈忠附言‘通州仓粮空,无兵可守’,更携理刑院伪造‘边军溃逃’文书为证;有大臣持《大吴祖制录》立丹陛,斥‘迁则祖宗陵寝弃、边地百姓亡’,言‘臣愿以兵部尚书职立状,三日退敌,若败,甘受诛族’。

忽梦景变,大臣身影与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兵逼瓦剌王庭’诏书重叠,诏中‘护陵寝、释遗属、送归京’之语,与大臣‘守京师、护社稷’之言相契。

桓惊寤,晨光已透窗棂,遂整行装,抚藏于旧袍夹层之谢渊血书,叹‘忠良一脉,今始悟之’。”

此夜梦非仅“忆旧”

之境,实为“忠奸博弈复盘、君德悔悟升华”

的历史映照——梦中佞臣“构伪证促南迁”

,显昔日官官相护之黑;大臣“持祖制斥奸佞”

,映忠良舍身护社稷之刚;秦飞“破王庭践忠诺”

,证忠良精神之传承。

萧桓一梦,既解昔日“疑忠”

之结,更立今日“归京兴邦”

之志,补大吴“忠良护主、皇室知悔”

的历史闭环。

今唯述桓归前夜梦半日之独角始末,不涉旁支,以细节显梦之真、奸之毒、忠之烈、志之坚。

南宫归夜烛痕残,冷霜凝窗,残雪堆檐。

忽坠入、奉天旧筵,满殿臣僚,争议南迁。

那佞臣、捧伪册胡言,说什么“仓廪空、边军散,要弃陵寝抛中原”

,又勾连、理刑院造虚证,户部郎、附势递假笺,只待那、銮驾离京,好把权柄、暗里独专。

有孤臣、按剑立丹墀,抱《大吴祖制》高声谏:“迁则宗社覆,守则社稷安!

臣愿以兵部印为质,三日内退敌还;若败时,甘受诛族罪,绝不让、漠北胡尘犯汉关!”

声震殿宇,烛火颤,那佞党、皆垂,不敢再强辩。

忽转景、捷诏来传,墨痕沾漠北沙,字里见忠肝——“破王庭、擒敌相,缴得调兵符;还陵寝、释遗属,备驾送归銮”

,那丹墀臣影,与这飞书叠满,竟似忠魂、一脉相牵。

猛惊醒、晨光透帘,掌心掐痕犹在,额汗湿青衫。

念昔年、糊涂信谗言,误了边军、负了忠贤,这悔意、缠心间,绕得鬓边霜色添。

若非这三载困厄磨遍,怎辨得奸佞假面,怎识得忠良肝胆,怎对得起、青史里英烈篇,怎护得住、大吴万里山川!

南宫的夜寒浸着残雪的潮气,从殿宇开裂的窗缝钻进来,落在萧桓握着玉佩的指尖。

玉佩是永熙帝所赐,刻“守陵护稷”

四字,边角磕损处还留着漠北风沙的痕迹——秦飞派死士在瓦剌战俘营断砖下寻得,送回时玉缝里嵌着暗红血痂,据说是守陵卫殉国时溅上的,洗了七次才淡成浅印,却像永远钉在玉上的忠魂印记。

案上摊着归京行装:旧棉袍叠得方正,前襟夹层缝着谢渊血书,绢布上“死守待上皇还”

五字虽干,却仍能摸到当年血渍凝结的硬痕;新棉袍是秦飞托玄夜卫北司缝造,里层暗绣“玄夜卫”

暗纹,怕归京途中遇袭,可凭纹识亲信;《大吴祖制录》卷在一旁,书页“元兴帝守京师”

篇被翻得毛,永熙帝朱批“天子守国门,不可弃寸土”

的字迹,被萧桓摸得亮。

殿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是玄夜卫死士在巡夜,靴底裹着薄棉,踩在青砖上只余“沙沙”

响——秦飞怕李嵩旧党残部(石崇余党)最后作乱,令三十名死士围南宫布防,连檐角都设了暗哨。

萧桓抬眼望窗,见檐角暗哨的剪影映在月光里,忽然想起三年前被俘瓦剌时,也是这样的夜,瓦剌可汗的侍卫围着凉篷,那时他以为再无归京日,如今却已能触摸到中兴的晨光。

烛火燃至中夜,灯芯结了寸长的灯花,“噗”

地爆落,火星溅在案上的“归京沿途布防图”

上。

图是秦飞亲笔绘,用玄夜卫专用的朱砂标着“殉臣遗属车队驻点”

“陵寝遗骨护送路线”

,甚至标注了“每十里设玄夜卫医官”

,怕遗属途中染病。

萧桓指尖拂过“陵寝遗骨”

四字,忽然倦意漫上来,伏在案上盹着了。

恍惚间,殿内烛火骤亮,青砖变成奉天殿的汉白玉丹陛,案上布防图变成一卷明黄“南迁疏”

,由吏部尚书李嵩捧着,跪伏在丹陛之下,绯色官袍前襟沾着假造的“尘土”

,显是刻意扮作“忧国忧民”

之态:“陛下!

瓦剌已围京师三日,通州仓粮尽空,边军溃逃过半,若不迁南京,宗庙恐毁!

臣已令户部侍郎陈忠备车马,礼部侍郎林文整祭器,三日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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