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许言归驾三车备强索罢兵一纸盟(2 / 4)
太师说了,您若应下,三日内便备车马送您回京师;若不应,您便只能在这南宫里,等着南朝边军被瓦剌打散,到时候连这碗稀粥,怕也喝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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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的指尖落在“罢兵诏”
三字上,冰凉的绸布硌得指腹疼。
他想起秦飞昨日递来的密报:“也先闻谢太保练边军三万、岳都督整宣府卫旧部,恐北伐失利,已暗中调兵至大同卫,却因粮饷不足,不敢轻动,故遣使者诱陛下写罢兵诏,欲乱军心。”
如今看来,也先的图谋比密报中更狠——不仅要罢北伐,还要割边地,若真书了诏,大同、宣府一失,京师便无屏障,大吴的北境就彻底完了。
使者见萧桓沉默,又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却带着威胁:“太上皇,您困在南宫半年,李尚书(李嵩)也常跟太师提,说南朝新帝已坐稳皇位,早忘了您这个‘太上皇’。
您若不趁此时机归京,待边军真打起来,太师恼了,怕是您连……”
话未说完,却故意瞥了眼殿角的冷炭盆,暗示“性命难保”
。
萧桓抬眼,见使者腰间的弯刀鞘上刻着瓦剌的图腾,与当年漠北战死边军甲胄上的刀痕纹路一致,心中猛地一痛——那是永熙帝十年,漠北部族入侵,边军三百人战死,尸身被瓦剌人侮辱,甲胄上的刀痕就是这图腾,如今这使者竟带着同样的刀,来诱他背叛社稷。
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大吴的江山,是列祖列宗打下来的,是边军将士用命守着的,哪怕剩一口气,也不能让给外敌”
,那时他还年少,只懂点头,如今困在南宫,才知这“守江山”
三字,重得能压垮人,却也能让人挺过所有苦难。
使者见他仍不说话,又掏出一块玉佩,是永熙帝当年赐给萧桓的和田玉,边缘有缺口,显是从被俘的内侍身上搜来的:“太师说了,这是您的旧物,若您应下,连这玉佩也一并还您;若不应,这玉佩便会被扔进漠北的黄沙里,再也找不回来。”
玉佩的冰凉触感透过绸布传来,萧桓的指尖微微颤抖——这玉佩是他及冠时永熙帝所赐,刻着“守社稷”
三字,被俘瓦剌时不慎遗失,如今竟成了也先的诱饵。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目光扫过使者,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回去告诉也先,朕虽困南宫,却仍知‘君者,当护社稷、安百姓’。
罢兵诏,朕不会写;大同、宣府,是大吴的边地,也绝不能割。
他若真有诚意,便该放了被俘的边军,撤兵回漠北,而非用归京来诱朕背叛祖宗、背叛百姓。”
使者脸色骤变,收起了轻蔑,语气变得急切:“太上皇,您可想清楚!
南朝新帝未必愿您归京,李尚书说了,您若不归,这南宫就是您的葬身之地!”
萧桓冷笑一声,目光望向殿外——廊下的玄夜卫侍卫正假装巡视,却时不时朝殿内张望,显是在等使者的消息,好向李嵩复命。
他想起秦飞密报里写的“李嵩门生私通瓦剌细作,传递边军操练情报”
,如今看来,李嵩不仅通敌,还想借也先的手,逼他写下罢兵诏,好坐收“外患平、内权稳”
的渔利,其心之毒,比也先更甚。
使者见利诱威逼都无用,便换了副“恳切”
的模样,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纸,是也先亲笔写的“保证书”
,盖着瓦剌的印信:“太师说了,只要您写了罢兵诏,割了边地,不仅送您归京,还会助您重掌朝政,让新帝把皇位还给您。
李尚书也会在南朝帮您,到时候您还是大吴的皇帝,不比在这南宫里受苦强?”
萧桓拿起“保证书”
,指尖触到印信的纹路,想起被俘瓦剌时的日子——也先也曾许他“若降,便封你为‘漠北王’”
,那时他虽身陷敌营,却仍未点头,如今怎能因南宫的困苦,就忘了当年的骨气?
他将“保证书”
扔回给使者,声音陡然提高,震得殿内的残烛都颤了颤:“也先的话,朕不信;李嵩的承诺,朕更不信!
当年他在山西纵容门生囤粮害民,朕饶了他;如今他通敌叛国,还想诱朕同流合污,真是痴心妄想!
你告诉也先,大吴的边军不会因一纸假诏就罢兵,大吴的百姓也不会容忍外敌占我土地;你再告诉李嵩,他的所作所为,朕都记着,待北伐胜利,朕归京之日,便是他伏法之时!”
使者被萧桓的气势震慑,后退一步,撞到案角,打翻了案上的粥碗,稀粥洒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殿外的玄夜卫侍卫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却不是来护驾,而是朝使者使眼色,让他赶紧脱身。
萧桓见状,心中更明——李嵩党羽早已与也先勾结,连玄夜卫的侍卫都成了他们的爪牙,若今日稍软,不仅自己会成千古罪人,大吴的社稷也会毁于一旦。
他起身走到使者面前,目光如炬,声音带着边军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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