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他朝昭雪颁明诏不负当年护国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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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死守,便焚太庙、辱先帝神主!

陛下乃万乘之尊,岂能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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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时徐靖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最怕的就是太庙遭焚、先帝神主受辱,那几日,他甚至梦到过瓦剌兵将永熙帝的神主牌扔在地上踩踏。

他下意识地看向谢渊,希望谢渊能给一个“两全之策”

,可谢渊却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双手高举《祖制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更显坚定:“陛下!

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死守京师定能成功!

臣已令都督同知岳谦守安定门、德胜门,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率密探查瓦剌军情,工部尚书张毅督造火器,三日内便可备战完毕!

至于粮饷,臣已核查,国库尚有粮饷二十万石,足够支撑一月,李尚书所言‘粮饷不足’,实为户部调度不力——陈忠扣压通州粮饷,便是李尚书默许!”

萧桓现在才明白,谢渊那时敢以全家性命担保,不仅是有底气,更是怕自己被奸佞蛊惑,丢了京师这国本。

恍惚中,萧桓看到李嵩的脸色变了,他慌忙上前一步,指着谢渊道:“谢太保血口喷人!

陈忠乃户部侍郎,掌粮饷调度,何来‘扣压’之说?谢太保怕不是为了死守,故意诬陷臣吧!”

徐靖也跟着附和:“陛下,谢太保掌全国军政,若死守失败,他一句‘愿以全家性命担保’便能了事?可陛下您呢?宗庙呢?百姓呢?”

他记得,当时朝堂上的争论更激烈了,刘焕、马昂等臣站在谢渊身后,齐声道“愿随谢太保死守”

;而张文、张毅等则站在李嵩身边,劝他“迁往事急从权”

他坐在御座上,看着两派争论,心中犹豫不定——谢渊的话有祖制、有部署,可李嵩、徐靖的话也有“现实考量”

,他甚至偷偷问过身边的太监:“你说,若迁南京,会不会真的能保宗庙?”

太监只敢低声道:“陛下圣明,奴才不敢妄议。”

如今想来,那声“不敢妄议”

,何尝不是太监怕触怒李嵩、徐靖,而自己竟连这点察觉都没有,只一味沉浸在“两难”

里。

萧桓的目光从案几上的奏疏移开,望向南方的夜空——那里隐约能看到西郊方向的一点微光,秦飞说,那是谢渊医帐的灯,他每日都要亮到深夜,要么看防务图,要么写奏疏。

恍惚中,奉天殿的场景与西郊医帐的画面重叠:他看到谢渊从怀中掏出一份《京师防务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九门的布防、边军的驰援路线,甚至连百姓的动员计划都写得详细:“臣已令礼部侍郎林文安抚城内百姓,凡能拿起兵器者,皆可编入民壮,协助守城,战后免三年赋税。”

谢渊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满是希望:“陛下,京师的百姓是大吴的根基,只要陛下与臣等同心,百姓定会相助,瓦剌必退!”

可那时的他,却被李嵩的一句“百姓皆贪生怕死,怎会真的协助守城”

动摇了。

他记得,自己当时叹了口气,对谢渊道:“谢太保,死守之事,容朕再想想……毕竟,宗庙与百姓的安危,都不能赌。”

他看到谢渊的眼神暗了下去,却仍坚持道:“陛下,这不是赌!

这是为了大吴的社稷,为了列祖列宗的血食,为了天下的百姓!

若连陛下都退缩了,大吴便真的完了!”

萧桓现在才懂,谢渊那时的“坚持”

,是在替他守住大吴的底线,而自己却以“谨慎”

为名,让这份坚持成了后来谢渊重伤的伏笔——若当时早定死守之策,陈忠便不敢扣粮,安定门的兵力也不会因缺粮而虚弱,谢渊也不会为了弥补兵力缺口,亲登城楼督战而中箭。

恍惚中的争论仍在继续,萧桓却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疼——不是南宫的寒风,而是心中的愧疚。

他想起后来的事:他最终虽同意了死守,却仍轻信李嵩,未严惩陈忠扣粮之罪;他虽让谢渊掌防务,却因徐靖的谗言,暗中派玄夜卫监视谢渊的动向;安定门告急时,徐靖扣压“谢渊请求援兵”

的奏疏,谎称“谢渊兵力充足,无需援兵”

,自己竟信了三日,直到秦飞拼死从安定门突围来报,才知谢渊已中箭重伤,而那时谢渊的左臂已因延误救治,险些截肢。

这些回忆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让他忍不住捂住胸口,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嗽声从萧桓喉间滚出,带着南宫寒夜侵肺的钝痛,每咳一下,左手指尖的旧伤(昨夜写血书时割破的伤口)便牵扯着疼,渗出的血珠透过裹伤的衣角,在衣襟上洇出一点暗红的痕。

这疼痛像一盆冷水,浇得他恍惚的神思清明了几分——奉天殿的争论声渐渐淡去,眼前仍是残破的窗棂、庭院里枯黄的草,还有南方夜空下那点属于谢渊医帐的微光。

他扶着窗台站起身,指尖按在冰凉的木头上,指节因用力攥着怀中的血书而泛白,那卷染血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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