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谢公率卒三百去残刃犹能斩贼狼(5 / 7)
”
的声响;林阿妹则带着几名妇人,从百姓家里找出干净的布条和水壶,蹲在伤卒身边,小心翼翼地为他们包扎伤口——她的动作很笨拙,却异常轻柔,怕弄疼了伤卒。
瓦剌副将巴图在巷口看得真切,见谣言不仅没瓦解残兵的斗志,反而让百姓也加入了抵抗,气得哇哇大叫,用草原语嘶吼着下令:“给我冲!
把这些汉人都杀了!
烧了他们的房子!
让他们知道反抗的下场!”
数十名瓦剌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有的举着弯刀,有的扛着圆盾,还有的甚至点燃了百姓家的门板,试图用火焰逼退残兵。
谢渊站在巷口最前面,镇国剑已彻底卷刃,剑刃上的缺口能塞进一根手指,他只能用剑背砸、用剑柄捅;左臂的伤口在刚才的厮杀中被再次扯裂,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地上,与之前的血混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右腿的旧伤也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扎。
可他却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铁人,始终站在最前面,用身体挡住百姓与瓦剌兵之间的缝隙。
一名瓦剌兵举着点燃的门板冲过来,火焰烧得门板“噼啪”
作响,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谢渊侧身避过,右手持剑背狠狠砸在瓦剌兵的手腕上,对方惨叫一声,门板脱手,谢渊顺势一脚将门板踢倒,火焰瞬间蔓延到旁边的草堆,却也挡住了后面瓦剌兵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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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又一名瓦剌兵绕到侧巷深处,点燃了百姓的柴房。
柴房里堆着满满的干柴,遇火即燃,火苗窜起丈高,很快就引燃了旁边的草房,浓烟滚滚,呛得巷子里的人纷纷咳嗽,能见度不足五尺。
张老汉见状,立刻提着水桶冲过去,水桶沿磕在门槛上,洒出大半水,他却不管不顾,冲进浓烟中,将剩余的水泼向火堆。
可就在他转身想再提一桶水时,一支瓦剌兵的狼牙箭突然从浓烟中射出,精准射中他的后心。
张老汉踉跄了一下,身体晃了晃,却仍死死握着水桶的提梁,嘴里喃喃地喊着:“别烧……俺们的家……别烧……”
然后缓缓倒在地上,水桶“哐当”
落地,剩余的水洒在他的身上,却再也浇不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张爷爷!”
林阿妹嘶喊着冲过去,抱着张老汉的尸体,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张老汉的衣襟上,“张爷爷你醒醒!
你说过要帮俺们守家的……你不能死啊……”
谢渊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胸腔里的愤怒如火山般爆。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匕——那是永熙帝当年赐给他的,匕柄上缠着防滑的鹿皮,刀刃锋利如新于硎。
他左手死死按住左臂的伤口,借着浓烟的掩护,猫着腰绕到射箭的瓦剌兵身后,右手持匕,猛地刺入对方的肋骨缝隙,手腕一转,搅动刀柄。
那瓦剌兵闷哼一声,刚要转身,谢渊已拔出匕,又反手刺向他的咽喉,鲜血喷溅在谢渊的脸上,温热而粘稠。
“胡贼!
我杀了你们!”
谢渊嘶吼着,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举着匕冲向更多的瓦剌兵。
残兵们与百姓们也被这惨烈的一幕激怒,纷纷冲向瓦剌兵——孙小五用铁叉刺穿一名瓦剌兵的大腿,王二的断盾被瓦剌兵砍碎,他就用身体抱住对方,一起滚进火堆;林阿妹则用磨尖的断箭,狠狠刺向一名瓦剌兵的小腿,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巷战的厮杀声、火焰的噼啪声、百姓的呐喊声、伤卒的呻吟声混在一起,构成一曲悲壮的战歌。
谢渊的甲胄已彻底被血染红,红得亮,像涂了一层厚厚的红漆,连他自己都分不清,甲胄上的血,是瓦剌兵的,是亲兵的,还是百姓的。
可他知道,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只要还有一个残兵、一个百姓在抵抗,彰义门的街巷就不会被瓦剌彻底占领,内城的安危就还有希望。
巷战从清晨打到午后,残兵们已近油尽灯枯,谢渊的甲胄上,血渍凝结成厚厚的硬壳,红得亮,真如刷了一层红漆,连甲胄原本的玄色都看不见了。
他靠在巷口的断墙上,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黑,却仍死死握着匕,警惕地盯着巷外的瓦剌兵。
“太保!
援军来了!
是秦指挥使的玄夜卫!”
一名亲兵突然高喊。
谢渊猛地睁开眼,顺着巷口望去,只见一面绣着“秦”
字的玄色大旗在烟尘中展开,旗下是秦飞带着的五十名玄夜卫卒,他们穿着黑色的铠甲,手持绣春刀,正从瓦剌兵的后路冲来。
“是秦飞!”
谢渊的心里涌起一丝希望,他用尽最后力气,举起匕喊道:“弟兄们,援军到了!
杀啊!”
秦飞带着玄夜卫卒很快冲至巷口,他看到靠在断墙上的谢渊,甲胄红漆般,浑身是伤,心里一阵酸:“太保,某来晚了!”
他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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