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血溅城垣填破阙尸堆壕堑阻胡兵(1 / 5)
卷语
《大吴史?纪事本末?德佑京师之围》载:“德佑中,瓦剌太师也先愤前番通敌未果,统兵五万,分三路寇京师:一路攻德胜门,一路围安定门,一路断京师粮道,困城七日,内外隔绝。
时太保谢渊总领防务,京营卒三万守九门,百姓助战者万余;然户部尚书刘焕私扣边军粮饷,吏部侍郎张文暗通旧党,官官相护,致粮尽兵疲,城防数度濒危。
渊力挽狂澜,斩佞臣、征私粮、励军民,终待援军至,解京师围。”
《玄夜卫档?抗胡录》补:“也先围城第三日,粮道断绝,内城粮价暴涨,斗米千钱;第五日,安定门城防破损三丈,兵卒以血肉填之。
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侦得张文与瓦剌密信‘开正阳门献城’,渊遂擒文,斩其党羽七人。
城破前夕,陈忠(户部侍郎)寻得官宦私藏粮万石,方解军饥。
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九柜,入《谢渊抗胡守城案勘卷》。”
三路胡尘卷帝京,七朝围困断粮程。
佞臣私扣军储粟,忠将躬亲守塞城。
血溅城垣填破阙,尸堆壕堑阻胡兵。
内外隔绝终未破,只因谢相沥忠诚。
也先铁马犯京畿,九门烽火昼昏迷。
粮绝民饥炊骨叹,城危兵困肉躯支。
文通敌党藏奸计,焕扣军粮起祸基。
七日死守终逢援,至今犹颂护京碑。
京师外围的荒滩上,玄夜卫暗探李信(从八品)拖着断腿,踉跄着往回跑。
左腿的伤口还在流血,浸透了裤腿,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他刚从瓦剌军营逃出来,怀里揣着一卷密信,是也先写给京师旧党的。
天边的狼烟已经升起,胡骑的马蹄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咬着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消息送回玄夜卫,让谢太保早做准备。
终于,李信跌进了玄夜卫北司的大门,秦飞(从二品北司指挥使)见他来,立刻上前扶住:“李信,瓦剌动静如何?”
李信从怀里掏出密信,声音微弱:“也先……也先分三路来犯,五万兵……一路攻德胜门,一路围安定门,一路断粮道……这是他写给……写给京师旧党的信……”
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秦飞立刻召来张启(从三品文勘房主事),将密信铺在案上。
日光透过窗棂,落在密信上——墨是瓦剌常用的狼毫墨(混了羊脂,遇水不化),字迹粗犷,是也先的手笔;信里写着“三日後攻城,若有内应开正阳门,许以官爵”
,末尾还画了个“狼头”
标记,是瓦剌王庭的暗号。
“秦指挥使,”
张启用银针挑开墨层,“这墨里有瓦剌独有的羊脂成分,信是真的!
京师定有旧党与他勾结!”
秦飞攥着密信,转身就走:“去兵部!
谢太保还在等边卫的奏报,得让他知道,瓦剌已经快到了!”
兵部衙署的正厅里,谢渊(正一品太保)正对着边地图沉思,案上摆着宣府卫、大同卫的奏报——边军已与瓦剌接战,却因粮饷不足,节节败退。
秦飞的脚步声撞进门来,递上密信:“太保,也先分三路来犯,还有旧党内应!”
谢渊看完密信,脸色骤变,立刻召集内阁、六部重臣入宫。
太和殿里,萧桓(德佑帝)看着密信,手气得抖:“也先竟敢犯我京师!
谢太保,你说该如何应对?”
谢渊躬身:“陛下,臣请调京营三万卒守九门,玄夜卫侦缉内奸;户部调边粮十万石,确保军食;工部赶造火器,加固城防!”
可户部尚书刘焕(正二品)却出列反对:“太保,国库粮饷需核验,十万石粮不是小数,至少要三日才能调运——若冒然调粮,出了差错,谁来负责?”
吏部侍郎张文(正三品)立刻附和:“刘尚书所言极是!
京营调兵需吏部核验军籍,若调错了人,恐误防务。
不如先派使者与也先议和,再做打算?”
谢渊怒视两人:“议和?也先狼子野心,议和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刘焕,你说粮饷需核验,可边军早已断粮,再拖下去,京师危在旦夕!
张文,你说调兵需核验,难道你想等瓦剌攻城了,再慢慢核验?”
李东阳(正一品内阁辅)见气氛紧张,连忙打圆场:“陛下,谢太保所言是应急之策,刘尚书、张侍郎也是为了严谨。
不如这样:京营卒由岳谦都督即刻调派,粮饷由陈忠侍郎(正三品)负责,三日内务必运到,玄夜卫加紧侦缉内奸,双管齐下,方为稳妥。”
萧桓点头:“就按李阁老说的办!
谢太保,京师防务就交给你了!”
谢渊躬身领命,走出太和殿时,余光瞥见刘焕与张文交换了个眼神——他心里清楚,这两人定有猫腻,日后需多加提防。
不过一日,瓦剌五万铁骑便如黑云压城,抵至京师外围。
也先亲统中路两万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