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驿路奸徒改信章 妄图乱国害忠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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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名巩固兵权,李谟旧部更无出头之日。

他迅研开松烟墨,拿起笔,却迟迟不敢落——王三的笔迹有个特点,竖笔末尾带钩,横笔收尾略顿,他怕仿不像。

可耳房外传来刘六的催促:“快!

驿骑要急着走!”

石迁心一横,蘸满墨,把“瓦剌左贤王部粮尽,兵卒逃散者三分之一,可趁势反击”

划掉,改成“瓦剌集兵五万,已至大同卫城下,城破在即,乞调宣府卫兵驰援”

改完后,他又怕墨色太新,用茶水轻轻洒在纸页上,想让墨色旧;再把骑缝章往旁边挪了挪,用手指按出歪斜的印痕——他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却没注意到,松烟墨的黑中带青,与原信桐烟墨的黑中带褐,在光线下判若两人。

赵小五接过密信时,总觉得哪里不对——信封的边角比之前软了些,火漆的光泽也暗。

可刘六在旁边催:“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今晚的宿驿了。”

他没时间细想,翻身上马,马鞭一扬,马蹄踏过驿署的积雪,往神京方向去了。

他没看见,耳房的门悄悄开了条缝,石迁正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成了?”

刘六凑过来,声音里带着兴奋。

石迁点头,把用过的笔和墨藏进床底:“改得很像,没人会现。

等内阁信了这信,调宣府卫兵走,大同卫就剩王三那点人,瓦剌再攻,必破——到时候,谢渊、王三就是‘误国’之罪!”

刘六突然压低声音:“可玄夜卫的周指挥使,听说最善查伪信,要是被他现”

“怕什么?”

石迁打断他,手指敲了敲腰间的假牌,“咱们有‘玄夜卫书吏’的身份,就算查,也先怀疑驿丞,轮不到咱们。

再说,理刑院还有咱们的人,真出事,他们会帮着遮掩。”

话虽这么说,他的后背却还是凉了——前次弹劾案的阴影还在,玄夜卫的刀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十一月廿九的清晨,密信递到兵部时,谢渊正在看大同卫的粮册。

驿骑赵小五喘着粗气,把信递给他:“谢侍郎,王将军的急信,路上经居庸关驿验过。”

谢渊接过信,指尖刚触到信封,就皱起了眉——他上个月去过居庸关驿,知道那里的火漆是暗红的,可这封信的火漆偏黑;再看信封边角,有明显的水渍,像是被人刻意处理过。

他拆开信,展开信纸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王三的笔迹他认得,去年狼山之战,王三的战报他看了不下十遍,竖笔带钩的特点很明显,可这信里的“瓦剌”

“驰援”

等字,竖笔却直挺挺的,毫无钩痕。

更可疑的是墨色:边军缺墨,常用便宜的桐烟墨,色褐而淡,可这信的墨色黑中带青,是理刑院才用的松烟墨——王三在大同卫,哪来的理刑院墨?

“小五,”

谢渊的声音很沉,压过了窗外的风声,“居庸关驿验信的是谁?是驿丞,还是其他人?”

赵小五愣了愣,回忆道:“是个穿玄夜卫黑袍的书吏,腰间挂着‘书吏’牌,还说‘奉诏监密信’。”

谢渊心里“咯噔”

一下——玄夜卫从未派书吏去居庸关驿验信,这必是假的!

他立刻起身,抓起信往御书房去:“备马!

这信有问题,得请陛下让玄夜卫勘验!”

御书房里,内阁辅李东阳正捧着密信,声音颤:“陛下,大同卫危在旦夕!

瓦剌五万兵压境,若不调宣府卫兵驰援,城必破!”

旁边的户部尚书(新接任者)也附和:“宣府卫刚平复,兵卒虽疲,却也是唯一能调的兵力——再晚,就来不及了!”

萧桓坐在龙椅上,手指捏着密信,目光落在“城破在即”

四个字上,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他想起陈烈的血书,想起宣府卫的惨状,若大同卫再破,九边就真的完了。

“谢渊呢?”

他突然问,“兵部怎么说?”

话音刚落,谢渊就闯了进来,甲叶碰撞声震得殿内烛火晃了晃:“陛下!

此信是假的!

王三绝不会写这样的信!”

李东阳立刻转头瞪他:“谢侍郎怎知是假的?驿骑亲递,还有居庸关驿的火漆,难道是假的?”

谢渊把信递到萧桓面前,指着“瓦剌”

二字:“陛下,王三的笔迹竖笔带钩,可这信的竖笔无钩;边军只用桐烟墨,这信却是松烟墨;还有火漆,居庸关驿的火漆是暗红,这信的火漆是黑的——此信必被人篡改过!”

萧桓凑近一看,果然如谢渊所说——他去年见过王三的手谕,笔迹特点记得清楚。

“周显!”

他高声喊,“传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带文勘房的人来!”

周显带着玄夜卫文勘房的主事张启进殿时,御书房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李东阳仍坚持“信为真”

,说谢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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