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谢相拍案惊殿瓦忠言裂眦震冕旒(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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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的扶手被攥得白:“好!

好个谢卿!

好个边军!”

他走到谢相面前,看着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书生,此刻眼角的红、指节的白,都是比铠甲更硬的骨血。

谢相躬身行礼时,绯色官袍上还沾着账册的墨痕:“臣非逞口舌之快,只为护这社稷、守这百姓。”

萧桓伸手扶起他,目光扫过阶下噤声的群臣:“迁国之议,永不再提!

李谟及涉案奸徒,即刻收监!

漕粮尽数运往边地,犒劳将士!”

阳光从殿门斜射进来,落在谢相挺直的脊梁上,像给这书生镀了层甲——没有刀光剑影,却有一身正气,足以撑住这摇摇欲坠的危局。

三日后,苏州私窖的漕粮陆续启运,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里,混着百姓的欢呼。

边军收到粮时,正驻守在紫荆关的残墙下,老兵捧着新米,突然哭出声——他们终于不用再煮弦,终于能吃饱了肚子守这关。

而紫宸殿里,谢相正在修订漕运新法,案上的《避地疏》早已被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九边粮饷册》,每一页都写得工工整整,像他守护家国的初心,扎实、坚定。

有人曾问谢相,身为书生,何以有这般胆识与战力。

他只是指着殿外的万里晴空,轻声说:“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不是靠刀枪,是靠心里的正气,眼里的家国。”

风从殿外吹来,掀动他案上的册页,“护神州”

三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光,像无数忠魂的呼应,也像这山河永不沉沦的誓言。

德佑十四年十一月初三的辰时,太和殿的铜炉燃着沉水香,烟缕却被殿内的凝重气氛压得低低的。

檐角的铜铃被北风扯得轻响,殿外积雪反射的冷光,透过窗棂落在金砖上,映得满殿文武的脸半明半暗。

谢渊立在兵部队列前,甲胄还沾着居庸关的霜——昨日他刚从边关赶回,玄夜卫卒王三递来的边报还揣在怀内,纸页上“瓦剌粮草亦尽,正劫掠周边村落补给”

的字迹,被他的指温焐得皱。

户部尚书林文渊先出列,他捧着叠得齐整的奏疏,袍角扫过地砖时刻意放慢了脚步,像是要让殿内所有人都看清他的“忧国之色”

“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酝酿的沙哑,“瓦剌围居庸关三日,大同卫粮道被断,宣府卫报‘存粮仅支五日’。

臣查户部账册,九边积欠军饷逾二十万,神京三大营新兵未训,老卒多染寒疾——此等危局,非迁南都不可保社稷。”

谢渊的指节猛地攥紧,甲叶因用力而碰撞出脆响。

他太清楚林文渊的底细——此人任江南巡抚时,就曾借“漕粮水损”

之名私吞粮米,去年李谟案爆,玄夜卫还在其私宅搜出与镇刑司旧吏的书信,只是当时萧桓念及“江南漕运需人”

,暂未深究。

此刻林文渊重提南迁,背后绝不止“忧国”

那么简单。

林文渊的奏疏刚读完,理刑院佥都御史赵世涛立刻出列,他刻意避开谢渊的目光,对着龙椅躬身:“陛下,林尚书所言极是!

臣掌理刑院,近日接九边士绅密报,皆言‘谢侍郎督边时,滥用军饷修堡垒,致粮草不足’。

若再守神京,恐士绅离心,民心溃散——迁南都可凭长江之险,再整兵马,实乃万全之策。”

“万全之策?”

谢渊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赵佥宪可知,你口中的‘士绅密报’,是谁递来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扔在赵世涛面前,“这是玄夜卫昨日在陈彬旧宅抄出的——你与陈彬的书信,里面写‘若迁南都,荐你掌理刑院南署’,五千两贿银的收条,还在你府中账房的暗格里,要不要我让人去取?”

赵世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慌忙去捡书信,却被谢渊一脚踩住手背。

“赵佥宪别急,”

谢渊的目光扫过附议的八名官员,“你们之中,有三人去年曾受李谟私银,两人在江南有私宅,还有张侍郎——”

他看向户部左侍郎张秉,“你上月命人将江南私仓的粮米转运南都,粮袋上还印着‘户部北仓’的火漆,玄夜卫卒已在运河码头扣下三船,你要不要去认认?”

张秉的身子猛地一颤,手里的笏板“当啷”

掉在地上,殿内瞬间安静,只有北风卷着铜铃的声响。

萧桓坐在龙椅上,指尖捻着案上的香灰,目光落在谢渊扔出的书信上。

他昨夜召内阁密议时,林文渊就曾提及“谢渊督边失当”

,当时他虽未表态,心底却难免动摇——毕竟九边的粮荒是实情,居庸关的告急文书也一日三递。

可此刻谢渊抛出的证据,却像把刀,剖开了“南迁”

背后的私弊。

“林尚书,”

萧桓的声音打破寂静,“你说宣府卫存粮仅支五日,可谢侍郎递来的边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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