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o章 三行密字通胡帐两夜驰尘叩帝阍(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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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是缇骑的巡逻队,他们举着火把来回走动,火光映在岩壁上,像无数跳动的鬼火。

“口令!”

突然有人喝问。

赵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按照玄衣人教的,粗着嗓子答:“平安。”

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看见对方靴底的虎头纹在火光里闪着冷光。

“干什么的?”

对方的刀鞘磕了磕他的腰牌。

赵七故意咳嗽两声,声音沙哑:“送公文的,急件。”

那人凑近了些,酒气喷在他脸上,赵七几乎要拔刀,却见对方挥挥手:“滚吧,别耽误老子喝酒。”

走出黑风口时,赵七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翻身上马,老马似乎也知道终点不远了,撒开蹄子往前奔。

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模糊的城郭轮廓,像浮在雾里的蜃景——那是长安。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赵七的马停在了皇城根下。

守城的兵卒举着火把照他,看见他满身风霜,马鞍上的血渍早已黑,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北境急报!”

赵七从怀里掏出密信,手指因激动而颤,油布解开的瞬间,他看见麻纸上的三行字在火把下若隐若现。

兵卒不敢耽搁,立刻领着他往宫里跑。

穿过朱雀门时,赵七抬头看见天边的残月还挂在角楼上,像把弯刀。

他突然想起玄衣人的话,这信只是赢了一半,接下来的路,或许更难走。

但此刻,他摸着怀里那方还带着体温的麻纸,觉得这三天三夜的奔波,那些死去的同伴,都值了。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清脆地敲在寂静的长街上,像在为这封迟到的密信,敲开一扇通往黎明的门。

阳和口驿馆。

沈炼蜷缩在堆马草的耳房里,听着隔壁传来的骰子声。

那是镇刑司缇骑赵四和三个"

商人"

在赌钱,铜子儿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几句生硬的汉话——"

李大人说,城破后先封草料场"

、"

夜狼王许了千户,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悄悄拨开草堆,露出玄夜卫特制的玄色软甲,甲缝里还沾着前日在大同卫外城拾到的焦土。

三日前他奉指挥使令,乔装成马夫潜入阳和口,查探"

夏粮被扣"

一案,却意外现李谟的缇骑与北元人往来频繁。

"

赵四哥,"

一个高鼻深目的"

商人"

推过酒壶,"

那沈炼还在附近打转吗?夜狼王催得紧,信要是送不到"

赵四啐了口酒沫:"

怕他个鸟!

玄夜卫的人早被李缇骑调去查岳峰通敌了,这阳和口现在是咱们的天下。

"

他拍了拍腰间的皮袋,"

信就在这儿,明早随驿马走,保准万无一失。

"

沈炼的手按在靴筒里的短刀上。

玄夜卫规矩,截获密信需人证物证俱全,他得等他们交出信的那一刻。

草堆外突然传来马嘶,是驿卒在喂马,他瞥见自己骑来的那匹黄骠马正不安地刨蹄——那是从大同卫借来的军驿马,马蹄铁上还带着边镇特有的防滑钉。

三更梆子敲过,隔壁的赌局散了。

赵四醉醺醺地往卧房走,皮袋里的信硌得他腰侧疼。

他刚推开房门,就见窗纸上映出个黑影,手里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

谁?"

赵四酒醒了大半,伸手去摸腰间的绣春刀。

黑影没答话,直扑过来。

两人在狭小的卧房里缠斗,沈炼的短刀划破赵四的袖口,露出里面刺着的狼头纹身——那是北元夜狼部的标记。

"

你是玄夜卫的!

"

赵四嘶吼着撞翻桌子,瓷瓶碎了一地,酒液混着血珠流到床底。

沈炼没工夫废话,左手锁喉,右手将短刀抵在他心口:"

信在哪?"

赵四梗着脖子笑:"

杀了我也没用,李缇骑的人啊!

"

话没说完,沈炼的刀已挑开他的皮袋,三封火漆封口的信掉在地上。

最上面那封的火漆印,是镇刑司的"

勘验"

二字,却歪歪扭扭,显然是伪造的。

突然,院外传来呐喊,是另外三个"

商人"

带着驿馆的缇骑冲进来。

沈炼抓起信塞进怀里,反手将赵四推向人群,趁乱从后窗翻出。

马厩里的黄骠马听见动静,扬颈长嘶,他解下缰绳翻身而上,马鞭子抽在马臀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了身后追来的火把。

出阳和口往南,是四十里荒滩。

沈炼伏在马背上,后背的箭伤被颠簸得直淌血——刚才翻墙时被缇骑射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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