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朱批只写防边变谁省关河少甲兵(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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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北元狼头旗,你活腻了?"

岳峰猛地攥紧佩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知道那所谓的"

狼头旗"

,不过是大同卫士卒用破毡子缝的御寒之物。

"

将军,要不咱们"

周平欲言又止,手指绞着腰间的牛皮水囊。

"

不行。

"

岳峰打断他,目光扫过帐中悬挂的《宣府卫山川图》,"

李嵩他们就等着抓咱们私调兵马的把柄。

当年魏王萧烈就是前车之鉴,咱们不能重蹈覆辙。

"

他摸出谢渊托人带来的密信,信末用玄夜卫暗语写着:"

镇刑司伪造《岳峰与北元往来书信》,已呈内阁。

"

烛芯再次爆响,岳峰在奏疏空白处添上一行小字:"

臣敢以全家百口性命担保,若调兵后有丝毫异心,甘受千刀万剐之刑。

"

他知道这道疏文送出去,必定会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但更清楚,这是宣府卫最后的生机。

寅时三刻,周平带着两名亲兵扮作药商,消失在漫天风雪中。

岳峰站在帐外,望着他们的背影逐渐被雪幕吞噬,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居庸关查验粮草时,镇刑司佥事李谟说的话:"

岳总兵,这天下的兵,是听皇上的,还是听你的?"

他握紧腰间的佩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帐内案头,《元兴帝实录》仍摊开在永乐二十年那页,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未干的奏疏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寒鸦。

宣府卫帅帐的毡帘挡不住风雪,雪水顺着帐顶的破洞往下滴,在案上积成一小滩水,倒映着烛火的影子,晃得人眼晕。

岳峰捧着奏疏的手在抖,指腹反复摩挲着"

备用兵五千"

五个字,纸页边缘已被捻得起毛。

狼毫笔蘸着浓墨,笔尖悬在"

急请"

二字上方,迟迟落不下去——这是他本月第三次请调备用兵,前两封都被"

留中"

,连朱批都没有,仿佛石沉大海。

帐外传来亲随周平的咳嗽声,一声紧似一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那是上月在大同卫守城时冻坏的根儿,此刻咳得弓起身子,甲叶上的冰碴子簌簌落在地上,碎成细粉。

"

将军"

周平捂着嘴喘了半天才掀帘而入,怀里揣着的麻纸被体温焐得潮,"

玄夜卫的线人送消息来了。

"

他将麻纸展开在案上,玄夜卫特有的水纹印在烛火下泛着暗蓝,字迹是谢渊的亲笔:"

李嵩于左顺门言备用兵乃国之根本,岳峰借补防之名行扩军之实,帝意微动。

"

岳峰的指节猛地攥紧,奏疏边角被捏出褶皱,他忽然想起晨间翻出的《元兴帝实录》,忙从案头堆里抽出那册泛黄的线装书,书页间还夹着去年抄录的《北征军制考》。

"

你看这个。

"

岳峰翻开实录卷二十七,指着用朱砂圈出的段落,声音因激动而颤:"

元兴十二年北征,永清卫总兵邱福奏鞑靼异动,请调备用兵三千,先帝当日即批边镇急务,不拘常制,调毕补奏。

"

他又翻到卷三十一,"

还有这里,元兴十四年,阳和卫遇袭,总兵官王通未及奏请先调备用兵,先帝不仅不罪,反赞临机决断,有大将风!

"

狼毫笔被他往砚台上一掷,墨汁溅在奏疏上,晕开"

北元夜狼部"

五个字,像泼了滩血。

"

祖宗家法写得明明白白,备用兵隶属五军都督府,边镇总兵有紧急调遣权!

"

他指着帐外的风雪,"

可如今呢?镇刑司一个缇骑都能插手兵事,先帝定下的规矩,在他们眼里竟成了废纸!

"

周平的咳嗽声又起,他望着案上的《元兴帝实录》,封皮上"

御制"

二字已被磨得模糊:"

将军,谢尚书还说,李嵩让翰林院编修改了《军制考》,把紧急调遣权改成了需经中枢核准"

奏疏写至深夜,帐外的刁斗敲过三响,每一声都像砸在岳峰心上。

他在"

备用兵"

三字下画了道粗线,旁注密密麻麻写了半页:"

案《元兴帝实录》卷二十七载:凡边镇遇急,总兵官可便宜调遣备用兵,事后三日内补奏,五军都督府不得阻挠。

又卷三十一云:兵者,诡道也,稍纵即逝,若事事请旨,恐误战机。

——此皆先帝亲批,臣不敢妄议,唯盼圣上念及祖制,援兵。

"

案头堆着的塘报越来越厚,最上面那份用红笔圈着的"

夜狼部增兵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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