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谁识君王宴罢后案头犹压岳侯功(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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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北元有机可乘!

"

镇刑司指挥使李谟突然出列,玄色蟒袍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谢尚书说镇刑司构陷,可有证据?"

他拍了拍手,两名缇骑押着个披枷的汉子上殿,"

这是从宣府卫抓的逃兵,说岳峰让他私带书信给北元,被我们截获了。

"

那汉子跪在地上,棉衣上的破洞露出冻青的皮肉:"

是是岳总兵让我去的,说说只要北元退兵,就就送他们粮草"

谢渊的血瞬间冲上头顶:"

你胡说!

这汉子分明是镇刑司的缇骑假扮的,他耳后有块胎记,去年在大同卫见过!

"

萧桓看着殿上争执的群臣,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岳峰十年前在雁门关的请战书,字迹苍劲如松;想起李嵩呈上来的"

书信残片"

,墨迹新得亮;想起谢渊雪夜跪宫门时,额头的血混着雪水

"

够了!

"

他猛地拍案,龙椅扶手的雕花硌得掌心生疼,"

宣府卫的事,朕自有决断。

"

他看向李德全,"

传旨,让岳峰将宣府卫军务暂交副将,即刻回京述职。

"

谢渊还想争辩,却被萧桓的眼神制止:"

谢尚书,朕知道你忧心边事,但岳峰是否清白,总得让他回来对质。

"

李嵩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朝李谟递了个眼色——只要岳峰离开宣府卫,剩下的事,镇刑司有的是办法。

散朝后,谢渊在金水桥拦住李嵩的轿子。

雪水从桥栏滴落,在他靴底积成小水洼:"

李嵩,你赢了一步,但别太得意。

"

他从袖中摸出块玄夜卫的腰牌,上面刻着"

密"

字暗纹,"

玄夜卫的弟兄已经去宣府卫了,他们会把镇刑司扣粮的证据带回来。

"

轿帘后的李嵩轻笑:"

带回来又如何?圣上现在信的是换帅安边,不是追查旧账。

"

轿夫抬起轿子时,他突然掀开帘角,"

谢大人,还记得十年前被你参倒的户部尚书吗?他也是太相信证据。

"

谢渊望着轿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闷。

十年前那位尚书被镇刑司构陷,抄家时现的"

罪证"

,后来才知是伪造的,可那时人已经死在诏狱署了。

宣府卫的急报送到岳峰手里时,他正在城楼上巡视。

密信是玄夜卫的线人送来的,说"

圣上召你回京,李嵩在京师布了天罗地网"

旁边的亲随周平急得直搓手:"

将军,不能回去啊!

这一去就是龙潭虎穴!

"

岳峰将密信凑到火盆边,火苗舔着纸页,很快蜷成灰烬。

他望着城下连绵的营帐,北元的夜狼将军虽退了三十里,却像头蓄势待的狼。

"

我若不回,"

他的声音比城砖还冷,"

就坐实了拥兵自雄的罪名,让李嵩的奸计得逞。

"

周平突然跪在雪地里:"

那也不能去送死!

大同卫的弟兄白死了吗?您忘了周铁山的血书?"

岳峰伸手扶起他时,指腹触到亲随冻裂的手。

他想起十年前刚到宣府卫,周平还是个小兵,现在脸上已经刻满风霜。

"

告诉弟兄们,"

他转身走向帅帐,雪在靴底出咯吱的响,"

我走后,守好城门,等我回来。

"

帐外的风卷着雪,像在哭,又像在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片尾

《大吴史?本纪》载:"

德佑十四年二月初一,岳峰离宣府卫赴京,行至居庸关时,为镇刑司缇骑所阻,称有旨,岳峰涉嫌通敌,暂押诏狱署。

谢渊在朝堂力谏,被斥结党营私,贬为山西参政。

"

卷尾

宫宴上的沉默,比刀枪更伤人。

萧桓的犹豫,不是看不清忠奸,而是在"

防边将"

与"

防权臣"

的权衡里,选择了最稳妥的路——却不知稳妥之下,藏着边军的白骨与忠良的血泪。

李嵩的步步紧逼,借的是"

君疑"

的东风;谢渊的据理力争,守的是"

良知"

的底线;岳峰的慨然赴京,赌的是"

圣明"

的可能。

可在专制的棋局里,良知抵不过权术,忠诚敌不过猜忌,最终只能落得"

缇骑押途,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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