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9章 京营铁骑踏冰来犹带长安酒气回(2 / 5)
>信上只有八个字:"
按兵不动,待我消息。
"
他摩挲着信上的火漆——那是李嵩的私印,形状如龟,与镇刑司的印截然不同。
副将张武掀帘而入,捧着岳峰的调令:"
总兵,宣府急报,雪封城了!
"
郭英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纸灰飘落在锦垫上:"
调令呢?"
张武递上调令,他扫了眼血印,嗤笑道:"
岳峰倒会作态。
京营是陛下亲军,岂是他说调就调?"
张武急得直跺脚:"
可军律上说"
郭英猛地拍案,茶盏震倒在地:"
军律?李辅说了,边将擅调京兵,形同谋逆,你想让弟兄们陪岳峰送死?"
周平在京营外冻了两日,调令递进去就没了下文。
第三日,郭英才派个亲兵出来,传话说:"
总兵说了,无陛下手谕,京营一步不动。
"
周平扯住那亲兵的衣襟,雪灌进领口:"
城快破了!
宣府卫的弟兄们快死光了!
"
亲兵甩开他,翻身上马:"
那是你们的事,京营有京营的规矩。
"
远处传来京营的操练声,甲胄碰撞声震得雪地颤。
周平望着营门内的铁骑,突然跪倒在地——那些战马个个膘肥体壮,与宣府卫瘦骨嶙峋的战马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从怀里掏出个冻硬的麦饼,那是宣府卫今日的口粮,嘶哑着喊:"
看看这个!
我们快吃土了,你们却在这儿养膘!
"
谢渊在风宪司查到京营规制:元兴帝设京营,分前、后、左、右、中五军,专司拱卫京师,然"
边地急变,总兵持印可暂调,事后补奏"
。
永熙帝时更添注:"
若京营迁延,风宪司可弹劾其失机。
"
他将《军律》拍在案上,属官递上郭英的履历:"
大人,郭英是李嵩的侄女婿,去年升任总兵,就是李嵩保的。
"
"
难怪他敢抗令。
"
谢渊指尖点着"
失机"
二字,那是死罪。
他起身抓起宪牌:"
去京营,我要见郭英。
"
属官拦道:"
大人,李嵩刚派人去镇刑司,说风宪司若插手京营,便是越权。
"
谢渊冷笑:"
边军快死光了,他还在讲越权?备车!
"
郭英在演武场见了谢渊。
五千京营士卒正列阵操练,枪戟如林,映得雪地白。
"
谢御史来此,是查军纪还是观兵?"
郭英按着腰间的佩刀,语气里带着挑衅。
谢渊扬了扬岳峰的调令:"
我来问总兵,为何抗令不?"
"
无陛下手谕,便是乱命。
"
郭英挥了挥手,士卒演练起阵法,尘土混着雪沫飞溅。
谢渊盯着他的眼睛:"
元兴帝军律载明边地急变,印信即手谕,你敢说不知道?"
郭英突然勒住马缰,马蹄踏得雪泥四溅:"
谢御史别忘了,京营直属兵部,李辅说了,岳峰调兵是假,夺京营兵权是真!
"
宣府卫的告急文书一日三道送抵文华殿,最末一道血书被雪水浸得皱,"
城破在即"
四字的笔画间嵌着碎甲片,那是士卒用断矛蘸血写就的。
萧桓捏着信纸,指腹抚过甲片的锋棱,喉间紧:"
李德全,京营铁骑难道是泥捏的?三天了,为何一步未动?"
老太监跪在地暖上,袍角沾着炭灰:"
郭总兵差人回话,说说岳将军素得边军死力,若京营兵权暂落其手,恐成魏王萧烈第二。
当年萧烈便是借边患调京营,转头就围了承天门"
"
放肆!
"
萧桓猛地将血书掼在案上,墨痕溅在永熙帝御笔"
守在四夷"
的匾额上,"
岳峰在宣府浴血,郭英在京师算旧账?他是朕的总兵,还是李嵩的家奴?"
李德全叩如捣蒜,案上的《军律》被震得翻开,正好露出"
边急不援者斩"
一条。
未等萧桓话,谢渊捧着卷宗闯了进来,靴底带进来的雪化在金砖上,晕出深色的痕:"
陛下,风宪司查获郭英亲随与李达密信,请御览!
"
他将信纸展开,墨迹未干的"
宣府可守三日,待其力竭再奏"
一行字,像根针戳在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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