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7章 貂裘宴罢香犹暖革甲僵时骨已寒(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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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账册扔回案上,"

不过岳峰这道请文,倒真是捅马蜂窝——你以为他争的是粮?他是想借边军逼陛下废了这共掌钥匙的规矩!

"

张迁喉间滚过一声嗤笑,靴底碾着地上的炭屑:"

废了规矩?他也配?镇刑司的缇骑已在司钥库外布了三层,风宪司想查库?先问问咱家的刀答不答应。

倒是公公您,真打算让李嵩独占内库?昨儿他还跟诏狱署的刘忠说太监掌库,终究名不正呢。

"

王瑾猛地将银签掷进炉中,炭火爆起一团火光:"

他想名正?咱家偏要让他知道,这内库的钥匙,少了咱家的印,他连一粒米都别想动!

岳峰要碰钉子,就让他碰得狠些,最好让他知道,这大吴的内库,从来不是边将能染指的地方。

"

窗外的算盘声突然急促起来,噼啪作响,像在为边军的性命倒数。

谢渊在风宪司对着《元兴会典》与《永熙律》出神,属官捧着抄来的内库规制站在一旁,鼻尖冻得通红:"

大人,元兴帝设司钥库时,确是以防外戚干政为名,可永熙帝改制时,特意在《边储策》里注了边军如手足,内库如血脉,断血脉则手足毙,李嵩复旧制,分明是断章取义。

"

"

断章取义?他是借旧制谋私利。

"

谢渊指尖点着《永熙律》中"

边军急变可直取内帑"

一条,墨字被先帝朱笔圈了又圈,"

元兴帝时外戚专权,故设双钥制衡;永熙朝外戚敛迹,故放权边军。

如今李嵩却勾结镇刑司与诏狱署,将双钥变成了贪腐的锁——你看这三年的内库流水,支给皇陵的粮是往年的十倍,皇陵守卒却饿得变卖甲胄,粮去哪了?"

属官突然压低声音:"

属下查到,李嵩的门生赵谦在大同卫开了二十个粮仓,里面的粮,都印着内库的火漆。

"

谢渊猛地抬头,案上的《风宪司则例》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其中"

稽查内库,风宪司有专权"

一句格外醒目。

"

去备车。

"

谢渊抓起宪牌,铜牌撞在案上出沉响,"

《永熙律》载明风宪司查库无需请旨,他们要守旧制,咱家就用旧制里的规矩,查得他们无话可说。

"

属官望着窗外的风雪,犹豫道:"

大人,镇刑司的缇骑在司钥库外等着呢。

"

谢渊将《永熙律》揣进袖中,步履铿锵:"

缇骑能拦得住宪牌?他们能拦得住边军的血书?李嵩以为复了旧制就能一手遮天,他忘了永熙帝说过——国法如剑,虽久不钝。

"

"

这哪里是防外戚,是防边军活命。

"

谢渊将《永熙会典》拍在案上,属官递上刚抄得的内库流水:"

大人您看,上月镇刑司以修皇陵为名,支了十万石粮,实则运往大同卫赵谦的私仓。

"

谢渊指尖点着"

十万石"

三字,突然起身:"

去司钥库,我要查库。

"

按规制,风宪司有稽查内库之权,只需持"

宪"

字牌即可入内。

司钥库的朱门紧闭,守门军校见谢渊亮出宪牌,仍摇着头:"

谢大人,王公公今早有令,除诏狱署与镇刑司的人,其余一概不准入内。

"

谢渊望着门楣上"

司钥库"

三字,那是元兴帝御笔,笔锋凌厉,似在嘲笑着此刻的僵持。

"

《风宪司则例》载明,稽查内库无需请旨。

"

谢渊侧身让过军校,靴底踏上门前的青石阶,"

你若拦我,便是抗宪。

"

正争执间,王瑾的亲随刘忠带着小太监赶来,甩着拂尘道:"

谢御史好大的架子,内库是陛下私库,你查得着吗?"

谢渊冷笑:"

私库亦在国法之内,若无私弊,何惧稽查?"

文华殿的地龙烧得正暖,萧桓翻着岳峰的第二封急报,宣纸上歪歪扭扭的灶台画旁,"

三日不举"

四字被血渍晕染,墨迹里还掺着细碎的冰碴。

他指尖抚过那道斜斜的墨线——像是仓促间用冻僵的手画就,李德全在旁搓着手道:"

陛下,王瑾刚差人来报,说内库的陈米堆了三年,霉味能熏死人,去边地怕不是要让士卒闹肚子,不如等开春新粮入仓,筛干净了再。

"

萧桓将急报扣在案上,青瓷笔洗里的水映出他紧锁的眉:"

去年新粮入仓时,他们也说陈米需先支用,朕允了。

如今你去查,那些陈米究竟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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