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莫言帑藏皆私物半是沙场血染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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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饷,成祖爷说天子之财,本就该养保家卫国之兵!

永熙年间,内帑七成用来修边墙、补军粮,何时成了太监们中饱私囊的赃物?"

王振的脸"

唰"

地白了,拂尘猛地指向殿门:"

放肆!

敢辱没内库规矩,你这是要以下犯上!

"

他身后的小太监们"

哗啦"

一声围上来,算盘珠子滚落满地,在雪泥里滚得老远。

岳峰挺直脊梁,军饷账册上"

宁武关三千七百士兵"

的字样被他的指温焐出一片湿痕,"

我是为三千七百条人命求饷,不是为自己求官。

今日若动不了内帑,我就跪死在这文华殿前!

"

偏廊的风卷着雪粒,打在他脸上生疼。

远处传来镇刑司缇骑的脚步声,靴底踏在雪地上"

咯吱"

作响,岳峰知道,李嵩的人来了。

但他没回头,只是将账册举得更高,仿佛这样就能让文华殿里的那位陛下,听见宁武关士兵冻裂的嘴唇在喊什么。

李德全听闻争执,带着缇骑赶来。

他穿着貂皮袄,腰间挂着玉牌,与岳峰的破棉袍形成刺目对比:"

岳都督,内帑动支需镇刑司盖印,咱家未接旨意,断不敢从。

"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听说都督在查粮饷案?若安分些,咱家或可帮你求陛下拨点户部银。

"

岳峰冷笑:"

李公公是要我不查截留的粮,才肯给军饷?"

李德全眼中闪过狠厉:"

边军的命握在你手里,识时务者为俊杰。

"

他转身对王振道:"

把内库账本锁好,任何人不得私看。

"

岳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镇刑司不仅要阻内帑,更怕他查内库与勋贵的勾连。

正月初九早朝,太和殿的铜炉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气在梁柱间缭绕,与百官朝服上的樟脑味混在一起。

岳峰捧着账册闯入时,靴底的冰碴在金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惊得檐角铁马叮咚作响。

“陛下!”

他单膝跪地,账册“啪”

地拍在丹墀上,封皮的“宁武关军饷簿”

七个字被血渍浸得暗,“宁武关士兵日食一餐,煮豆充饥,而内帑现存银一百万两,求陛下暂支十万,救救边关将士!”

他从怀中掏出血书,明黄的奏章上,三十七个血指印像三十七个未愈的疮疤,在晨光下泛着暗红。

每个指印旁都用小字标注着姓名与军阶:“周诚,游击将军”

“王二狗,小兵”

……最末那个指印格外模糊,是冻僵的手指按上去的。

“放肆!”

李嵩猛地出列,腰间玉带撞击朝服的声响惊得殿内鸦雀无声。

他走到岳峰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血书:“陛下,内帑乃供奉太庙、皇室用度之专款,太祖神武皇帝立下祖制,非国丧、大灾不得擅动。

岳峰此举,是觊觎君产,形同谋逆!”

他玉带的鎏金扣在晨光下闪着冷光,映得岳峰脸上一片青白。

张懋紧随其后,朝服的褶皱里还沾着昨夜宴席的酒气:“臣附议。

边军欠饷是户部之责,与内库何干?若开此先例,蓟辽、宣府诸将皆会效仿,不出半年,内帑便会被掏空!”

他瞥向御案后的萧桓,声音陡然拔高,“陛下忘了永熙年间魏王萧烈借‘边饷’之名私动内帑,险些酿成兵变吗?”

“一派胡言!”

谢渊捧着卷宗从文臣列中冲出,靴底打滑险些摔倒。

他将卷宗重重摊在御案上,桑皮纸因用力而裂开:“臣有证据!”

账册上的墨迹还带着墨香,“去年腊月廿三,李德全以‘御膳房采办年节物料’为名,支内帑银五万两,实则送英国公府;司钥库太监王振用‘修缮西华门宫墙’名义,挪十万两给镇刑司缇骑‘冬赏’——这账册上的朱批‘李德全’三字,与截留宁武关粮饷的笔迹分毫不差!”

萧桓的手指在两本账册间徘徊:一本是边军的血书,纸页边缘磨得毛;一本是内库的流水,墨迹崭新如镜。

李德全“噗通”

跪在地上,额头撞得金砖闷响,哭腔里带着刻意的颤抖:“陛下!

这是谢渊伪造的!

他与岳峰勾结,一个在边关喊穷,一个在京中搬弄是非,就是想掏空内库,给萧栎谋逆做准备啊!”

王振连忙抖着账册附和,指节因用力而白:“那些银子都是陛下恩准的,有司礼监随堂太监的批文为证!”

岳峰突然叩,额头撞在金砖上的声响在殿内回荡,血珠顺着眉骨滑落:“臣愿立军令状!”

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血痕,“若用内帑银,臣三月内必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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