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o章 残雪犹存冻未消诏狱深院锁妖魑(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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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吴史?刑法志》载:“玄夜卫获密报‘诏狱署典狱长王林匿镇刑司旧党,私藏叛党档案’。

帝萧桓命风宪司谢渊持‘代天巡狩’印查抄,搜出《镇刑司旧档》十册,记‘德佑二十二年叛党名单、贪腐账册、构陷忠良实录’,牵连勋贵、官员三十余人。

谢渊按档彻查,‘斩王林及旧党恶五人,戍边二十人,黜免官员八人’。

史称‘此举涤荡诏狱积弊,肃清镇刑司余毒,为德佑中兴扫最后障碍’。”

残雪犹存冻未消,诏狱深院锁妖魑。

旧档尘封藏鬼蜮,密报星驰破网罗。

持印临渊惊腐鼠,挥毫落笔断藤萝。

不是君王轻杀戮,江山清明在法科。

京师连下三日冷雨,玄夜卫指挥使沈炼披着蓑衣,踏着积水闯入御书房。

他怀中密报被雨水浸得皱,跪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带着急颤:“陛下!

玄夜卫潜伏诏狱署的缇骑传回密报——典狱长王林是镇刑司旧党,他在诏狱地牢私设密室,藏匿当年叛党余孽,还藏着镇刑司没烧毁的旧档!”

萧桓正批阅《九边军法》草稿,闻言猛地搁笔,墨滴在“军法严明”

四字上晕开。

他接过密报,雨水混着墨迹模糊了字迹,却能看清“王林与前镇刑司副指挥使赵康往来密切”

“密室藏有‘德佑二十二年叛党名册’”

等字样。

“诏狱署掌刑狱,竟成旧党窝点!”

他指尖掐进密报褶皱里,“难怪这几年镇刑司旧案总查不彻底,原来是有内鬼护着!”

谢渊恰好入宫议事,听闻此事,眉头紧锁:“王林是英国公张懋举荐的典狱长,当年镇刑司倒台时,他以‘清查有功’擢升,臣早觉此人眼神闪烁,曾请玄夜卫暗查,却被他以‘诏狱禁地’挡回。”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此人能在诏狱藏旧党五年,必与朝中勋贵勾结,旧档里恐怕还有更大的秘密。”

萧桓猛地拉开龙案左侧的鎏金抽屉,一枚巴掌大的鎏金铜印静静卧在红绸垫上。

印柄雕刻着盘旋的龙纹,“代天巡狩”

四字阴刻深邃,边缘因常年摩挲已泛出温润的包浆。

他指尖捏住印柄,铜印的冰凉透过指尖直抵心口,将印重重按在谢渊掌心:“这枚‘代天巡狩’印,德佑朝只用过三次,一次查藩王谋逆,一次清盐铁贪腐,这次——”

他目光如炬,扫过御书房的阴影,“就用它撕开诏狱的黑幕!

玄夜卫缇骑三百听你调遣,遇阻者,先斩后奏!”

谢渊双手捧印,掌心被印柄棱角硌得生疼,却牢牢托住不敢晃动。

他望着萧桓鬓角的白与眼中的血丝,喉结滚动:“臣以风宪司印信立誓,必查得水落石出,还诏狱一片清明,绝不让镇刑司余孽再祸乱朝纲。”

铜印在他掌心泛着冷光,仿佛已染上即将涤荡的污秽。

次日黎明,雨丝如愁绪般缠绕京师,雾气在诏狱署的朱漆大门前凝成水珠。

谢渊身披玄色披风,三百缇骑列队如松,腰间佩刀在雾中泛着寒芒。

朱门“吱呀”

开启一线,典狱长王林穿着簇新的孔雀补子官袍,双手拢在袖中,见谢渊高举铜印,眼角神经猛地抽搐,却强扯出笑容:“谢大人怎敢劳驾?诏狱乃禁地,按制需陛下手谕……”

“不必多言。”

谢渊打断他,铜印在晨雾中闪着金光,“奉陛下旨意,持‘代天巡狩’印查抄诏狱,阻挠者以抗旨论处!”

王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后退半步撞在门柱上,正想呼救,却见沈炼已率缇骑翻墙而入,靴底踏碎瓦砾的脆响中,刀剑出鞘的寒光映着他颤抖的瞳孔。

“王林接旨!”

谢渊展开明黄圣旨,雨水打湿的绢布在风中作响,每个字都似冰珠砸在青砖上,“查你私匿镇刑司旧党、藏匿叛党禁档,即刻起革职查办,诏狱全境由风宪司接管!”

王林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官袍领口,他死死盯着那枚铜印,声音尖利如破锣:“无内侍监传旨,必是假印!

张公公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缇骑从西侧偏院拖出三个镣铐叮当的囚徒。

为者脸上横贯一道刀疤,正是当年镇刑司的刽子手刘三,他见到王林便嘶吼:“王林!

你答应保我活命,为何把我藏在地牢!”

王林见状双腿一软,瘫在门内泥水中,再无之前的嚣张。

缇骑在地牢最深处现异常。

最末间牢房的石壁与地面接缝处,有新鲜的撬动痕迹,散落的泥土还带着潮湿的腥气。

沈炼蹲身细查,指尖捻起一块带木屑的泥土:“大人,这石壁后定有密室!”

十名缇骑合力撞向石壁,“轰隆”

一声巨响,丈许见方的密室赫然出现,潮湿的空气混杂着霉味与陈年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睁不开眼。

密室中央堆着十只黑木箱,箱身贴着褪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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