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狗急终知天不佑奸穷始觉罪难藏(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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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点头,将窝头掰开,里面藏着块油纸包的墨锭——这是王林用烧焦的窝头屑混合唾液写密令的“墨水”
。
等狱卒离开,王林在墙上反复刻画“谢渊”
二字,指甲渗出血迹,眼神里燃着疯狂的火焰:“只有你死了,他们才查不到我头上……”
镇刑司驻大同千户所的密室里,千户赵成正对着密令抖。
密令是狱卒辗转送来的,用窝头屑写在麻纸上,字迹潦草却带着王林特有的弯钩:“谢渊查粮案紧,恐牵连,遣死士除之,以北门瓮城为诱,事成赏银千两。”
末尾画着五个墨点,是王林亲密令的标记。
“千户,动手吗?”
手下的番役低声问,他们都是赵成私养的死士,脸上带着刀疤,腰间藏着淬毒的匕。
赵成看着密令,想起张谦的级,又想起王林的狠辣,咬了咬牙:“备好家伙,三更准时行动!
谢渊今晚要去北门瓮城巡查防务,那地方偏僻,正好下手!”
他不知道,玄夜卫早已盯上了千户所,他们的对话全被窗外的缇骑听在耳里。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北门瓮城的积雪上落着几只乌鸦,在昏黄的灯笼下啄食着什么。
谢渊带着两名缇骑“按时”
巡查,靴底踩在冰面上出轻响,灯笼的光晕里,隐约能看见城墙阴影里藏着人影。
“大人,不对劲。”
缇骑低声道,手按在刀柄上,“按《城防制》,瓮城应每时辰换哨,今晚的哨兵没见人影。”
谢渊点头,故意放慢脚步,灯笼照向墙角:“出来吧,别藏了。”
话音未落,十几个黑影从阴影里窜出,手里的匕闪着寒光,直扑谢渊——他们是镇刑司的番役,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双眼,动作狠戾如狼。
“动手!”
沈炼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早已埋伏在瓮城两侧的玄夜卫缇骑同时跃起,弓箭、短刀齐出。
缇骑们穿着防滑的毡靴,在雪地里行动自如,而镇刑司番役的靴子在冰面上打滑,刚冲两步就有人摔倒。
谢渊侧身避开迎面刺来的匕,腰间的都察院印在灯笼下闪过,缇骑迅护在他身前,与番役缠斗起来。
刀光剑影在雪地里闪烁,番役们虽悍不畏死,却抵不住玄夜卫的精锐。
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个番役非死即伤,赵成想翻墙逃跑,被沈炼一箭射穿大腿,“扑通”
摔在雪地里,匕从手中滑落。
缇骑上前按住他,从他怀里搜出那半张麻纸密令,还有块刻着“王”
字的铜符——那是王林党羽的信物。
审讯在玄夜卫衙署连夜进行,赵成被绑在刑架上,大腿的箭伤渗着血,染红了裤腿。
谢渊坐在对面,面前摆着密令、铜符和从番役身上搜出的匕:“赵成,镇刑司驻大同千户,王林天启十五年提拔,对吧?”
他指尖点着密令上的五个墨点,“这是王林亲的密令标记,你还要狡辩?”
赵成咬紧牙关,额上的冷汗滴在地上:“我不知道什么密令!
是……是番役们擅自行动,与我无关!”
他眼神躲闪,却没注意自己的脚在无意识地蹭地面,把血渍蹭成了歪歪扭扭的“王”
字。
“与你无关?”
沈炼上前一步,将一张账册拍在他面前,“这是从你家搜出的‘收支册’,每月初五都有一笔‘不明银款’入账,数目与王林私库支出的银子分毫不差!”
他又呈上番役的供词,“你的心腹已经招了,说‘刺杀谢大人是王千户亲自下令,用的是镇刑司的秘制毒药’——还要嘴硬吗?”
赵成的防线彻底崩溃,瘫在刑架上,声音抖得不成调:“是……是王林的密令!
他说谢大人查粮案查到了他头上,让我……让我杀了你灭口,还说事成后调我回京师当镇刑司佥事……”
他哭着磕头,“大人饶命!
我只是奉命行事,镇刑司的上官都知道,他们都收过王林的银子……”
消息传到中军大帐时,萧桓正在看谢渊送来的密令拓本。
墨迹虽淡,“杀谢渊灭口”
五个字却像针一样扎眼。
“好个王林!
在诏狱里还敢指挥刺杀!”
他猛地拍案,砚台里的墨汁溅在舆图上,“谢渊,立刻按赵成交代的,抓镇刑司所有收过王林银子的上官!
查他们的私库、账册,一个都别放过!”
李德全捧着暖炉进来,低声道:“陛下,玄夜卫在赵成家搜出了镇刑司的‘密令底册’,记录了近十年王林指使的刺杀案,连前户部尚书都是被他们……”
话未说完,萧桓已厉声打断:“传朕旨意,镇刑司即刻由玄夜卫接管,所有旧部一律停职审查!”
诏狱里的王林听闻刺杀失败、赵成被擒,彻底崩溃了。
他像疯了一样撞向墙壁,镣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嘴里反复嘶吼:“赵成这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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