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不纳一钱心自正清风长绕府衙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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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碑上的!

这字摸着硌手,却暖人心啊!”

谢渊扶住老织户的胳膊,声音沉稳如碑:“老人家,这碑不是给我谢渊立的。”

他扬手指向围观的百姓,“是给天下贪官立的警钟!

百姓的一针一线,比黄金白银贵重百倍,当官的拿了,就是欠了百姓的血债,迟早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人群中爆出雷鸣般的喝彩,有年轻织户高喊:“谢大人说的是!

我们的绣线沾着血汗,贪官不配碰!”

王敬之躲在府衙后堂,透过窗缝看着门前的盛况,手指死死攥着茶盏,青瓷盏沿被捏出指痕。

“反了!

反了!”

他低声咆哮,身旁的幕僚忙劝:“大人息怒,谢渊这是故作清高,咱们从长计议。”

王敬之猛地将茶盏掼在地上:“他立碑骂我贪腐,我岂能坐以待毙?”

当晚,他便召来几个常年依附官府的劣绅,塞给每人五十两银子:“你们联名写诉状,告谢渊矫诏拒礼、藐视官场规矩,把状子递到镇刑司钱千户那里!”

劣绅们连夜写好诉状,次日一早就送到镇刑司江南千户所。

钱彬展开诉状,见上面罗列着“谢渊立碑自夸,动摇官心”

“无故拒收节礼,显是挟私报复”

等罪名,嘴角刚要勾起冷笑,却瞥见信封里夹着的密信——是随侍巡江南的萧桓亲笔所书:“陛下嘱谢卿整饬江南吏治,凡阻挠查案、包庇贪官者,以抗旨论。”

钱彬的手猛地一抖,诉状飘落在地,他盯着“抗旨论”

三字,后背沁出冷汗。

幕僚低声问:“千户,这状子受理吗?”

钱彬一脚踢翻案几:“受理个屁!

谢渊要查谁,就让他查!”

一计不成,王敬之又生一计。

他以“江南乡绅联谊会”

的名义设下宴席,遍请苏州有名望的乡绅富商,特意派轿子去府衙请谢渊。

谢渊接到请柬,见上面写着“备薄宴为大人洗尘,呈地方特产共商民生”

,冷笑一声对来人道:“回复王知府,宴席我去,但特产不必备,我自带吃食。”

赴宴那日,谢渊果然空着手来,玄夜卫校尉赵勇提着个粗布包袱紧随其后。

王敬之在门口迎客,见谢渊一身素袍,身后校尉打开包袱,里面竟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糙米饭,米粒间混着几颗豆子。

“谢大人这是……”

王敬之的笑容僵在脸上。

谢渊接过糙米饭,径直走向主位:“百姓们吃糙米啃树皮,我谢渊岂能独享珍馐?这碗糙米饭,足够我果腹了。”

宴席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红烧河豚、清蒸鲥鱼、燕窝羹……香气扑鼻,谢渊却一口未动,只低头扒着糙米饭。

有劣绅端着酒杯上前:“谢大人太见外了,江南富庶,吃些好的也是常情,何必如此自苦?”

谢渊抬眼,目光如刀:“常情?什么常情?是你们勾结官府垄断丝绸市场的常情?还是克扣织户工钱、中饱私囊的常情?”

他放下碗筷,声音陡然提高,“若你们的女儿熬夜织绣,换来的钱却被贪官抢走大半,你们还会说‘吃些好的是常情’吗?”

乡绅们顿时哑口无言,有的低下头扒拉饭菜,有的借口如厕溜之大吉。

王敬之脸色铁青,却不得不强装镇定:“谢大人言重了,下官只是想与乡绅共商民生……”

谢渊打断他:“民生不是在酒桌上商的,是在织户的绣架旁、茶农的茶山上商的!

这桌宴席耗费百两银子,够二十户百姓吃半年,王知府觉得这样的‘民生’,百姓答应吗?”

查案半月间,谢渊带着玄夜卫走遍苏州城乡,织户的绣坊、茶农的茶山、丝绸商的账房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他收集到的账册堆满了半间屋子,其中一本泛黄的账册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丝绸专利银”

一栏的墨迹格外浓重,用指甲刮过能感觉到凹凸不平。

谢渊取出识墨石,蘸了清水轻轻擦拭,墨迹渐渐变淡,露出下面一行小字:“每月分润王知府三千两,钱千户三成。”

公堂审案那日,苏州府衙大堂挤满了百姓。

王敬之和钱彬被押上堂,镣铐拖地的声响格外刺耳。

王敬之昂挺胸:“谢渊!

你无凭无据,敢押朝廷命官?”

谢渊将账册掷在案上:“证据在此!”

他让玄夜卫校尉用识墨石擦拭账册,“王敬之分润五千两”

“钱彬受贿五百两”

的字迹赫然显现。

“不可能!

硫黄墨怎么会失效?”

王敬之失声尖叫。

谢渊冷笑:“你以为镇刑司的硫黄墨能瞒天过海?识墨石遇硫黄墨会显青黑色,这是元兴帝定下的规矩,你连祖宗家法都忘了!”

老织户林大娘颤巍巍走上堂,从怀中掏出半块绣绷:“民妇作证!

去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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