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2章 宁拙毋巧此吾心也(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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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江崖"

纹,将皇帝的犹豫映得分明:公道在谢渊这边,可盘根错节的势力,却让这公道举步维艰。

早朝未散,李德全已捧着太皇太后的懿旨匆匆入宫,明黄的卷轴在晨光中晃眼。

懿旨措辞委婉,却字字带锋:"

谢某整盐有功,然刚愎自用,恐失勋贵商贾之心,宜稍敛锋芒,以安人心。

"

德佑帝接过懿旨时,指尖触到卷轴的凉意,忽然想起太皇太后前日的话:"

晋商与宗室联姻者众,逼急了恐生乱。

"

退朝后,皇帝在暖阁召见谢渊,龙涎香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太皇太后的意思,你也听到了。

"

他摩挲着懿旨上的朱印,"

京师不比边地,盘根错节,你查盐引可以,但别把所有勋贵都逼到对立面。

"

谢渊躬身道:"

陛下,勋贵若奉公守法,何惧查核?若与盐商勾结,便是国法不容。

"

他从袖中取出范家盐号与代王府的密信抄本,"

代王旧部通过晋商转移赃银,每笔交易都有宗室子弟参与,这才是他们怕臣查下去的原因。

"

德佑帝看着密信上的红手印,突然沉默——那上面有几个名字,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侄孙。

德佑帝最终将郑淮的弹劾奏疏"

留中不"

,既不批准也不驳回,却让李德全传口谕:"

谢渊暂留京师,协理户部盐课,大同巡抚一职由副手暂代。

"

这道谕旨看似提拔,实则是将谢渊调离边地,脱离他熟悉的战场。

郑淮在吏部值房收到消息时,正与晋商代表密谈,闻言冷笑:"

调他回户部?正好让他看看谁才是京里的主事人。

"

晋商代表忙递上银票:"

尚书大人放心,镇刑司那边已备好谢渊私吞盐税的账册,只等他入套。

"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像在为这场罗网计数。

大同卫的快马在永定门急停,骑士翻身滚落,怀里紧抱的木匣撞在青石板上,出沉闷的声响。

匣内是三万边军联名的保书,每页纸上都按满红手印,有的是指印,有的是掌印,最末页盖着大同卫指挥使萧枫的官印,墨迹旁写着:"

谢大人若蒙冤,我等愿卸甲入狱!

"

骑士直奔风宪官署,却在街角被镇刑司的校尉拦住。

"

奉冯安大人令,"

校尉夺过木匣,刀柄顶在骑士胸口,"

边军不得干预朝政,此等文书需先交镇刑司查验。

"

骑士挣扎着嘶吼:"

这是将士们的血书!

你们不能扣压!

"

却被强行拖走,木匣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划痕,像一道未干的血痕。

镇刑司密室里,冯安翻开保书,指尖捻着红手印冷笑:"

萧枫倒是忠心,可惜啊,这东西到不了御前。

"

他让吴康:"

取些朱砂来,在上面添几笔通敌暗号,再呈报陛下,说边军被谢渊蛊惑,已生异心。

"

吴康应声时,袖中的泽州桑皮纸密信硌着掌心——那是给代王的报信,说"

谢渊左膀已断"

赵衡乔装成货郎,在镇刑司后巷截获了冯安的亲信,从其怀里搜出密报。

"

大人,"

他将密报呈给谢渊,"

冯安扣下了边军保书,还要伪造通敌证据,嫁祸萧枫。

"

谢渊捏着密报的指尖泛白,粗糙的麻纸被指腹碾出细微的毛边,纸上"

镇刑司扣压军报"

的字迹仿佛渗着边军的血。

他闭了闭眼,眼前闪过萧枫送他离大同时的场景——那位铁塔似的将军红着眼眶说"

大人放心,边军永远信你"

,此刻三万将士的血手印定是按得极重,连麻纸都要洇透了。

大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

林缚急得在值房踱步,靴底蹭过青砖出细碎声响,"

萧将军他们在边关等着消息,镇刑司扣着文书,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

谢渊睁开眼,目光扫过案上的《大吴宪纲》,指尖在"

风宪官可风闻奏事"

条目上停住:"

他们扣文书,就是盼我们急着抢回来,好坐实勾结边将的罪名。

"

他起身走到窗前,暮色正将镇刑司的飞檐染成暗灰色,"

冯安要的是让陛下觉得我与边军过从甚密,我们偏要让他弄巧成拙。

"

他转身时眼神锐利如鹰,烛火在眸中跳动:"

去告诉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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