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虎虽猛疑畏卒不敢取(2 / 4)
从密约夹层抽出一缕丝线,那是代王府特制的"
缠枝纹锦"
,只供宗室使用。
"
范永斗的账房,怎会有王爷的锦线?"
他的指节叩着案上的《宗藩仪制》,"
此锦擅用者,杖一百。
"
长史的冷汗滴在密约上,晕开"
割城"
二字。
他突然跪地:"
是臣一时糊涂,模仿瓦剌文与王爷无关!
"
这是飞鹰厂"
弃卒保帅"
的惯技,却不知谢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林缚突然带萧枫的亲兵闯入,呈上长城细作的供词:"
代王长史每月初三都去黑风口,与瓦剌使者交接密信。
"
供词旁的墨迹鉴定,与密约瓦剌文出自同一人。
亲兵还带来使者的信物——一枚嵌铁砂的飞鹰纹佩,与代王腰间的玉佩纹样相同,只是尺寸略小。
"
这是飞鹰厂的子母佩,"
谢渊的声音震得烛火摇晃,"
王爷持母佩,长史持子佩,方便接头吧?"
代王的玉佩突然坠地,摔出的裂痕里,露出与密约相同的涿州铁砂。
他瘫坐在椅上,终于明白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早已被铁证戳得千疮百孔。
长史突然拔出身佩短刀,不是刺向谢渊,而是抹向自己的脖颈。
血珠溅在密约上,晕开的形状竟与飞鹰纹惊人相似。
"
祠堂獬豸像"
他的喉间嗬嗬作响,最后指节叩向王府西侧的方向,那里正是供奉先祖的祠堂。
代王的脸色瞬间灰败,他想阻止却已不及。
谢渊冲上前时,长史的瞳孔已散大,但指尖仍死死抠着地砖的纹路——那是"
暗格"
的记号。
玄夜卫想抬走尸体,谢渊却按住:"
验伤口。
"
医官切开喉管,现刀刃上缠着极细的铁线,线端的飞鹰纹与王林案中的刑具完全相同——这不是自尽,是被灭口,而灭口者,就在这王府之中。
代王突然起身:"
祠堂乃先祖灵位所在,岂容亵渎!
"
他的侍卫立刻堵住通往西侧的月门,甲叶碰撞声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谢渊亮出都察院的"
搜查令"
,按《大吴会典》,宗室涉案,祠堂可搜查。
"
王爷越是阻拦,"
他的目光扫过侍卫紧握刀柄的手,"
越说明祠堂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
林缚的箭突然射向月门的匾额,"
忠孝节义"
四字应声落地,露出后面的飞鹰纹——那是镇刑司的暗记,证明祠堂早被飞鹰厂渗透。
代王的侍卫纷纷后退,他们中的多数,本就不愿为通敌者卖命。
祠堂的香灰在烛火下浮动,高三丈的獬豸像獠牙森然。
谢渊的指尖抚过石像底座,长史抠过的地砖果然松动。
林缚撬开砖块,暗格中的羊皮图卷滚落在地——《开中纳马舞弊图》上,每位勋贵的名字旁都标着盐引数目:魏王萧烈三千引,襄王萧漓两千引,连太皇太后的娘家都赫然在列。
图卷的朱砂印记,与代王密约的印泥完全相同。
"
原来王爷也在其中。
"
谢渊的指节叩着"
代王萧灼:五千引"
的字样,这比晋商范永斗的数目还多——他哪是告,不过是想借密约洗白自己,独吞赃款。
代王突然大笑:"
是又如何?"
他踢翻香炉,香灰呛得人睁不开眼,"
太皇太后护着我们,你动得了谁?"
这是官官相护的最后底气,也是破罐破摔的绝望。
谢渊将舞弊图与扬州漕运的账册并置,代王的五千引盐,恰好对应码头截获的私铁数目。
"
每引盐换二十斤铁砂,"
他的声音带着寒意,"
王爷这五千引,够瓦剌造一千柄刀了。
"
图卷边缘的批注写着"
月终结算于飞鹰厂"
,笔迹与三虎中的户部侍郎如出一辙。
林缚突然悟道:"
这不是分赃,是集资造兵器!
"
前来"
劝和"
的宗人府理事官,看到图上太皇太后娘家的名字,突然转身就走——他知道,这场牵连太广,谁都护不住了。
魏王萧烈的亲信突然带着禁军闯入,"
奉王爷令,"
他的语气嚣张,"
代王案交宗人府,都察院不得插手。
"
禁军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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