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紫府张筵雪夜寒金尊酒尽漏声残(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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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王琼突然掀翻酒桌,瓷器碎裂声中,他冲向代王:"

萧灼!

你敢勾结外藩!

"

袍袖甩出的密信在烛火下散开,那是代王与瓦剌领的往来书信,"

太仆寺的战马,"

他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悲愤,"

都成了敌寇的坐骑!

"

代王的脸在火光中扭曲如鬼:"

你疯了?"

王琼的指节戳着他的胸口:"

我女儿在宣府被瓦剌掳走,"

泪水混着酒液滑落,"

就是因为你给的通关文牒!

"

谢渊趁机冲出暗处,勘合符拍在案上:"

人证物证俱在,"

声音震落檐角积雪,"

代王萧灼,"

冷声道,"

你还有何话可说?"

镇刑司缇骑从暗门涌入,玄色披风在雪地里铺开如黑云。

为的指挥挥刀劈向谢渊:"

拿下叛逆!

"

刀锋扫过谢渊的獬豸补子,却被他用勘合符格开——铜符上的"

风宪"

二字在火光下泛着金光。

王琼抓起案上的《茶马互市图》,撕成碎片抛向空中:"

这就是你们的罪证!

"

碎片飘落时,每张都沾着代王的酒渍,显露出底下的飞鹰水印。

兵部尚书想从后窗逃窜,却被萧显的尸体绊倒——百户的指甲缝里,正嵌着他朝珠上的红绳。

谢渊的靴底踹开机关暗门,里面藏着的瓦剌战马突然嘶鸣,挣脱缰绳撞向缇骑,马鬃上的飞鹰纹烙印在火光中格外狰狞。

谢渊从怀中掏出盐引,在马灯的光晕里展开:"

代王亲验的盐引,"

他的指节点着"

周龙制"

马槽,"

用镇刑司磁石酒杯传递,"

顿了顿,"

通过兵部尚书的布防图,"

冷声道,"

将战马送入瓦剌。

"

代王的蟒袍被战马撕扯得粉碎,露出里面穿着的瓦剌锦袍:"

事到如今,"

他突然狂笑,"

谢渊,你以为能活着出去?"

檐角突然落下火箭,马厩的草料堆瞬间燃起大火,火光中,马槽的飞鹰纹在烈焰里扭曲成最终的罪证。

王琼突然将谢渊推向侧门:"

带着盐引走!

"

他的身躯堵住追兵,"

陛下要知道真相!

"

缇骑的刀刺入他的后背时,王琼仍死死攥着那封瓦剌书信,血渍漫过"

代王亲启"

四字,如同一道无法洗刷的烙印。

谢渊抱着盐引冲出王府,玄夜卫的援军在巷口列阵,甲叶声与风雪声交织成战歌。

他回望火光中的代王府,马厩的烈焰映红了半边天,那些藏在盐引、马槽、书信里的罪恶,终将在这场大火中显形。

怀中的盐引突然烫,谢渊展开最底下的一张,背面用盐水写的密信在体温下显形:"

飞鹰三虎,周龙为末,"

字迹潦草却透着决绝,"

真正的掌兵虎,在太仆寺。

"

雪落在信纸上,晕开的墨迹如一滴血泪,预示着这场跨越盐引、战马、勋贵的惊天阴谋,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德佑十六年冬,谢渊带着盐引证据闯入太仆寺,马政司的验马官们在勘合符前瑟瑟抖。

为的主簿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

他的指节叩着《验马录》,"

代王每月都让我们伪报战马数量,"

顿了顿,"

用老弱病残充数。

"

谢渊翻开《验马录》,朱批的"

堪用"

二字与代王席间的笔迹完全一致。

主簿突然指向库房:"

里面有周龙送来的验马印,"

声音颤,"

盖了此印的马,"

冷声道,"

就能换双倍盐引。

"

库房的铜锁在勘合符前应声而开,里面的鎏金印模上,飞鹰纹的爪尖缺角与盐引密信的火漆完全吻合——那是飞鹰厂"

三虎"

的专属印记。

谢渊的指尖划过太仆寺的草料账册,"

宣府卫"

的领料记录突然在德佑十五年秋中断,取而代之的是"

瓦剌商队"

的化名。

《大吴军饷志》规定,边军草料需由太仆寺直供,而账册上的"

损耗"

数字,恰与代王商路图上的秘密通道里程吻合。

"

这些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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