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京师故人不可见寄将两眼看飞燕(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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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同名工匠!

"

谢渊却甩出周龙的《罪臣档案》,附页画像上,左眉尾那颗黑痣与太仆寺存档的"

监造周龙"

画像完全重合。

"

同名能连痣都长在同一处?"

谢渊的声音震得马槽嗡嗡作响,林缚突然从暗格深处摸出块玉佩,羊脂玉上"

代王赏"

三字的刻痕里,嵌着与槽底相同的朱砂。

"

这是周龙案中失踪的信物,"

林缚举起玉佩对火把,玉纹中的朱砂与代王府库房账册记载的"

赏赐朱砂"

成分完全一致,"

账册上写着赏周龙,德佑十三年三月,正是马槽完工之时。

"

长史突然瘫跪在干草里,锦袍沾满马粪也不顾:"

是冯指挥使逼的!

"

他涕泪横流,供认周龙是飞鹰厂安插的棋子,"

马槽刻名是暗号,瓦剌商队见这三字,就知是代王府的盐引,"

他指着暗格,"

每槽能藏十张盐引,用磁石吸附在槽底——那些涿州铁砂做的槽子,原是这用处!

"

太仆寺少卿张瑾被传来时,看着马槽的刻字面如死灰。

"

监造册是我签的,"

他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可送来的样槽刻的是我的名字。

"

谢渊追问为何不验实物,张瑾突然老泪纵横:"

冯指挥使拿着代王手令,说这是宗室采办,"

他从袖中掏出张字条,"

还说敢多问,就让我去涿州挖矿。

"

谢渊翻出周龙案的《马槽领用单》,代王府在德佑十三年领了十口马槽,入库记录却只有七口。

"

那三口去哪了?"

他盯着张瑾,少卿的嘴唇哆嗦半天,终于挤出一句:"

被周龙用商队马车运去瓦剌了,说是说是给也先汗的见面礼。

"

林缚在暗格角落现张油纸,上面用朱砂写着"

每槽藏盐引十张,黑风口交接"

,笔迹的颤笔与周龙供词完全相同。

"

这些盐引,"

谢渊指着油纸,"

最终都换成了瓦剌的战马,去年大同左卫被劫的三百匹,就是从这槽子里走的货。

"

代王赶到马厩时,谢渊正将刻字拓片与盐引密信并置。

"

王爷请看,"

他指尖划过两字的颤笔,"

周龙刻字时心惊胆战,"

目光如刀剜向代王,"

而您的马吃着边军的粮草,用着通敌的马槽,"

冷声道,"

夜里能睡得安稳吗?"

代王突然狂笑,金冠上的红缨抖落:"

谢渊,你以为凭这破槽子能扳倒本王?"

他指着槽沿的獬豸纹,"

这是太仆寺的官物,要查也该查他们失察之罪!

"

谢渊却从暗格取出枚鎏金印章,印文"

代王亲印"

的朱砂,与刻字的涿州朱砂成分完全相同——这槽子不仅藏盐引,更是代王与周龙勾结的铁证。

马厩横梁落下簌簌灰尘,谢渊抬头望见檐角悬着的玄色灯笼——镇刑司缇骑到了。

他将拓片塞进林缚怀中:"

送都察院存档,告诉杨阁老,这是飞鹰厂通敌的铁证。

"

自己则张开双臂挡在马槽前,獬豸补子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他知道,只要证据进了都察院,这场仗就赢了大半,那些藏在马槽刻痕里的罪恶,终将在日光下无所遁形。

三法司会审那日,谢渊将马槽刻字、盐引密信、周龙供词并置公堂。

刑部请来的笔迹专家用放大镜比对三小时,最终在卷宗写下:"

三迹同源,笔势颤笔如出一辙,确为周龙所书。

"

专家特别指出"

龙"

字竖弯钩的顿挫:"

此乃右手食指骨折未愈之象,与周龙刑伤记录完全吻合,伪仿不能。

"

代王的辩护官还想狡辩,谢渊却甩出《飞鹰厂密档》,上面"

周龙代号槽工,专司监造藏盐引之器"

的记载,与马槽功能严丝合缝。

当太仆寺的《监造录》与代王府的领用单摆在面前,连最护短的宗人府理事官都哑口无言。

谢渊在奏折中写道:"

周龙以罪臣监造官槽,太仆寺视而不见,镇刑司保驾护航,代王府坦然用之,"

笔尖划过"

官官相护"

四字,"

此风不除,边患永无宁日,比瓦剌铁骑更伤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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