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o章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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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语

《大吴盐法考》载:"

盐引者,国之重器也。

器正而商通,器歪而国危。

"

德佑十五年腊月,谢渊的烛火映照着马行地窖的砖缝,卤砂的涩味混着账册的霉臭扑面而来,未及销毁的墨迹在火光中显形,那不是普通的商账,而是大吴边军的骨血清单。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

子时三刻,谢渊的勘合符在马行地窖的第七块青砖上顿住,砖缝里渗出的卤砂在烛下泛着青灰。

"

林缚,"

他的靴底碾过砖面,"

《盐引规制》卷四载,私藏账册者断指为戒。

"

声音压过滴水声,惊起的蝙蝠扑棱着翅膀掠过烛火。

撬砖的声响惊起蝙蝠,半幅账册从夹层中滑落,"

盐引换马"

的标题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谢渊的指尖划过墨迹,现用的是镇刑司专用的硫黄墨:"

德佑三年后的账。

"

他的指腹擦过"

战马壹千五百匹"

,"

正是边军缺马最甚之时。

"

林缚借着火折子细看,账册每页都标着"

忠勇侯府专用"

暗纹:"

大人,三年来换马3千匹。

"

他指向"

瓦剌"

一栏,"

半数已入关。

"

谢渊的目光扫过"

边军"

列,只有寥寥五百匹驽马,齿龄记录全被改小。

账册末页的卤砂画着三个重叠盐引,与周龙密牍的分赃符号如出一辙。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瓦剌文"

三法司"

——这是飞鹰厂余党的新暗码。

地窖深处传来石门闭合声,谢渊的勘合符突然亮,照见石壁上的镇刑司飞鹰纹。

"

是灭口!

"

他拽住林缚冲向暗门,却见门闩刻着忠勇侯府的双狮纹,与商队领队的刀柄完全一致。

当他们撞开暗门,地道尽头的火光中,几个黑影正往井里倾倒账册。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现那些未及销毁的残页,都标着"

三法司会签"

回到驿馆,谢渊命医正化验账册墨迹:"

硫黄墨中掺涿州赤铁矿。

"

他敲着《文房墨谱》,"

镇刑司王经历的独门配方。

"

林缚比对字迹,现与镇刑司存档的王富康笔录完全一致。

"

三年前的缺马案。

"

谢渊望着"

战马入关"

的日期,"

正是王经历主管刑房时。

"

账册里的每个数字,都像一把刀,剜着他心中的边关。

译官破解卤砂画的三叠盐引,现每叠代表三法司的一个要害部门:上叠镇刑司掌印、中叠户部掌引、下叠太仆寺掌马。

"

大人,这是三法司内鬼的联络符号。

"

译官的手在抖。

谢渊的目光落在账册末页,三个盐引的叠角处,隐约可见"

王琼萧忠李富"

的花押——正是此前伏法的三巨头余党。

将账册与《盐引底册》《边军马籍》比对,现每道盐引都盖着三法司的官印:"

镇刑司批文。

"

他的指节敲在"

病马淘汰"

章,"

户部备案,太仆寺盖马印。

"

谢渊冷笑,"

好个三堂会审,实则通敌。

"

林缚突然指着某页:"

大人,这里的战马数目。

"

他的声音低沉,"

与萧将军的边报完全吻合。

"

谢渊知道,这些数字背后,是三千边军的性命。

丑初刻,马行的护院头目被押至,胸口的五瓣花烙在火光下泛着硫黄味。

"

说,三叠盐引是什么意思?"

谢渊的声音比地牢的风更冷。

头目盯着勘合符突然笑了:"

谢大人查了三年,就没现您的印信早被换了?"

林缚按住腰间的勘合符,现暗扣有撬动痕迹。

谢渊的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查案,总会有证据提前销毁。

谢渊将头目供词与三法司官册比对,现其袖口的飞鹰纹,与镇刑司掌印太监的服饰暗纹一致。

"

你是镇刑司的暗桩。

"

他敲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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