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o章 廉者民之表也贪者民之贼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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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官蠹则獬豸触之,临民瘼则磁石吸之。
印在则纪纲在,纪纲在则社稷安。
勿负朕托,勿负匠人之血、百姓之望。
德佑十四年腊月廿三
谢渊将玉印供奉在都察院大堂,印旁立着百姓送的铁犀小像。
老河工李二柱摸着印纽獬豸,断指在紫铜上留下淡淡血痕:"
谢大人,这印比俺们铸的铁犀重,重就重在民心二字啊。
"
后堂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玄夜卫千户林缚捧来密报:"
大人,周崇礼与瓦剌商队的文书,在镇刑司旧驿现!
"
谢渊看着密报上的紫铜印泥,与玉印材质相同,"
去查陈松年袖口的矿脉图,那是镇刑司私矿的标记。
"
验粮锤在手中转动,锤头的曹州沙粒簌簌而落——那是治河时留下的,也是查案的线索。
谢渊忽然明白,赐宴上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刑部后库,谢渊的验粮锤敲开生锈的铜锁,烛光映出密密麻麻的账册。
"
大人,"
林缚指着泛黄的页脚,"
每笔治河银的去向,都夹着镇刑司的密语暗记。
"
谢渊翻到某页,矿脉图旁写着"
紫铜换马"
,与玉印材质呼应。
他忽然想起宴会上陈松年的异常,袖口的暗纹正是矿脉走向:"
去传陈松年,就说玉印磁粉,已吸住了他的罪证。
"
库外传来细雨声,谢渊摸着账册上的磁粉痕迹,想起李二柱说的:"
磁粉能吸铁,也能吸住贪腐的心。
"
次日早朝,谢渊捧账册跪奏:"
陛下,镇刑司余党借治河之名,行贪墨之实,周崇礼、陈松年等皆涉案。
"
他指向账册上的紫铜印泥,"
此泥与陛下所赐玉印同源,却盖在瓦剌通商的密信上。
"
德佑帝的玉镇纸重重压在奏疏上:"
朕赐紫铜印,欲镇贪腐,竟成贼子盗卖的幌子!
"
他望向谢渊,"
谢卿可记得,宴上朕问何以为官,如今看来,官心之辨,不在殿堂,在库房、在驿道、在百姓的泪眼里。
"
谢渊叩:"
陛下,臣请以玉印之威,彻查余党,让獬豸角触尽奸邪,磁粉吸净贪墨。
"
诏狱署刑房,陈松年盯着谢渊手中的玉印,磁粉在烛下泛着微光:"
你早就知道,对吗?从赐宴那天,你就盯着我的袖口。
"
谢渊的验粮锤轻点地面:"
镇刑司的獬豸纹绦带,不该出现在刑部侍郎腕上。
"
他展开密信,"
紫铜印泥、矿脉图、瓦剌战马,证据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陈松年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绝望:"
我们以为借治河之名,便可掩贪腐之实,却忘了,你连匠人血里的磁粉,都能变成查案的刀。
"
都察院公廨,新任御史们围看玉印,谢渊指着印文:"
此印非荣誉,乃枷锁。
"
他翻开《民情条陈》,"
百姓建言三百零七条,条条都是给我们的枷锁,让我们不敢贪、不能贪、不想贪。
"
林缚呈上陈松年的供词,末页画着镇刑司余党网络图:"
大人,他们计划在赐宴时行刺,用的是瓦剌的淬毒匕。
"
谢渊的验粮锤停在"
清正良臣"
四字上:"
幸亏李二柱老人的磁粉,让他们的密信显形。
记住,百姓的眼睛,永远比我们的验粮锤更亮。
"
黄河堤上,新立的河防碑刻着谢渊的治河图与《民情条陈》,李二柱的断指印在碑。
谢渊摸着碑上的磁粉纹路,想起赐宴那天的獬豸印纽:"
老伯,这碑不是给我立的,是给天下百姓立的。
"
李二柱望着滔滔河水:"
谢大人,俺们匠人刻碑时,在底座埋了磁粉,就盼着贪腐之徒路过,能被吸住脚跟。
"
北风掠过碑顶的獬豸雕像,与堤头铁犀的低鸣应和,恍若千年风宪官的誓言,在河面上久久回荡。
《大吴风宪志》记载:"
德佑十四年赐宴,非为庆功,乃为立威。
谢渊以验粮锤为剑,以民情条陈为甲,持獬豸玉印,扫尽镇刑司余党。
"
附页拓印着玉印磁粉显形的贪腐密信,字迹至今清晰。
考古学家现,玉印磁粉中混有黄河泥沙与匠人血渍,正如谢渊所言:"
官心与民心,本就该如磁石与铁屑,相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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