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君看渡口淘沙处渡却人间多少人(2 / 3)
,每处驿站都与磁粉标记重合:"
去年河工冻死三十人,皆因你们扣压棉衣。
图中磁粉,是从冻死河工的衣领里筛出的——他们为护石料,将磁石缝入衣襟。
"
德佑帝凝视图中"
河工血泪"
的小注,简笔画的铁犀脚下踩着铁矿:"
谢卿常言铁犀镇河,镇的究竟是水还是人?"
"
回陛下,"
谢渊的验粮锤轻点图中十七处铁犀标记,"
镇的是贪腐之妖。
每尊铁犀腹内刻着百位河工姓名,磁粉混着他们的血铸入,贪吏近前,磁石自鸣。
"
他指向徐州段的指纹拓印,"
这是仓吏王老汉的指印,他被镇刑司割舌前,将磁粉塞进了贪腐账册。
"
周崇礼的后背冷汗浸透官服,他终于看懂,图中每条河线都是罪状,每个磁点都是血证,自己多年经营的贪腐网,在磁粉与血泪中无所遁形。
当谢渊讲到"
以工代赈"
的蓝线,德佑帝忽然现路线皆绕开镇刑司私矿:"
此等设计,暗合《禹贡》治河之法?"
"
非关典籍,陛下,"
谢渊叩时,治河图补丁触到御案磁粉,"
此乃河工智慧。
镇刑司私开铁矿,必阻赈粮运输,故赈路必避其矿。
图中漕运、赈济、堤岸三线,看似治水,实则剿贪。
"
他翻转图轴,背面用磁粉写着"
治河必治吏"
,"
此五字,是河工们用断指血和磁粉所书。
"
王真猛然想起,上月烧毁的密信灰烬,被谢渊的图卷尽数吸附——原来从铸铁犀开始,谢渊便用磁粉布下天罗地网,自己的每笔贪腐,都成了图上的磁点。
德佑帝突然起身,袍袖带起图中磁粉,在御案拼出"
贪"
字:"
谢卿,朕赐你河防专断银印,磁粉所指之处,可先斩后奏!
"
谢渊的验粮锤重重磕在金砖上,声如河涛:"
谢陛下!
图中处磁点,正是镇刑司曹州石料场。
"
他转向周崇礼,"
大人袖口的磁粉,与图中曹州矿脉一致,敢称无辜?"
周崇礼望着自己紫袍上的蓝粉,想起昨日私访矿场时的疏忽,喉间泛起苦涩——原来谢渊的磁粉,早将贪吏行踪暴露无遗。
退朝后,德佑帝轻抚图中磁粉,忽然问:"
此粉何以能分正邪?"
谢渊从袖中取出河沙砖,砖面磁粉自动吸附铁屑:"
陛下,镇刑司私矿产磁石,他们却用来充石料。
匠人将其磨粉入墨,遇贪腐铁器自显。
"
他指向图中模糊血印,"
徐州王老汉临死前,将磁粉塞进镇刑司账册,如今每本账册遇图自鸣。
"
德佑帝忽然懂了:这图卷不是绘在桑皮纸上,而是刻在河工骨血里,每粒磁粉都是贪腐的催命符,每道墨线都是民心的护河堤。
当夜,镇刑司密室,王真盯着偷来的图卷副本,磁粉标记全成空白。
窗外童谣传来:"
磁石吸铁不吸金,谢公画图辨奸心"
他忽然惊觉,谢渊呈给御前的图卷,磁粉是真,副本是假,自己偷来的不过是张空图。
都察院书房,谢渊用周崇礼袖口磁粉补绘新标记,验粮锤轻点图中新增磁点:"
镇刑司私矿又增三处,正好补全贪腐网。
"
他知道,这场治河与治吏的持久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三法司会审日,李二柱捧磁粉罐上堂,罐底刻着"
濮阳磁州窑"
:"
大人们看,这是镇刑司私矿的磁粉,他们拿这充石料,却让俺们用河沙筑堤!
"
他抖落磁粉,在阳光下聚成矿脉走向,"
谢大人教俺们,用磁粉拌墨,专画这些吃人的矿道。
"
周崇礼还欲抵赖,谢渊已展出矿场出入账,每笔记录都盖着磁粉印:"
你以为换了暗号就无事?磁粉认矿,更认贪。
"
账册翻动时,磁粉自动吸附在周崇礼的笏板上,显出血写的"
贪"
字。
治河图副本传入民间,百姓现磁粉标记处皆是强占的良田。
他们用磁粉在门框画犀角,在粮仓刻磁纹,甚至将磁粉掺入泥墙,寓意"
磁石镇贪"
。
谢渊留在图中的血手印,被拓印成护河符,贴在每座新筑的堤坝。
镇刑司缇骑经过贴符的村庄,马蹄铁与磁粉墙相吸,进退不得——他们终于明白,这图卷早已化作千万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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