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8章 流年改叹园腰带剩点鬓霜新(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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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是当通政司的勘验官都是瞎子么?"

翻开《晋王府物料账》,谢渊的指尖停在被刻意涂改的出库时间上,纸页边缘的胶水痕迹在阳光下呈现出不规则的毛边:"

十月初三丑时一刻,"

他抽出驿站驿丞按满红指印的口供,三十七枚指印在宣纸上连成暗红的串珠,"

令郎车队在平遥驿站停留两个时辰,"

指尖划过口供中用朱砂圈点的"

搬运十二坛重物"

细节,"

坛口蜡封经大理寺刑房检验,"

掏出盖着三方大印的《物证检验报告》,"

含朱砂37、蜂胶22、松脂41——"

突然压低声音,如利刃出鞘,"

这正是宗人府制作机密文书封蜡的独家配方,而王府账册却记成祭祀用蜡,"

他的指节敲打着账册上的墨团,"

王大人当三司会审的刑房官吏,是连封蜡配方都分不清的草包么?"

"

《大吴律》伪造符验条第二款,"

谢渊将律法条文甩在王翱面前,纸页上朱笔圈注的"

斩立决"

三字因用力过猛几乎透背,"

犯枭示众,从犯配烟瘴之地。

"

他指着账册上模糊的朱砂指痕,墨迹边缘的锯齿状缺口清晰可辨:"

令郎左手小指因幼时坠马留有缺角,"

掏出用素绢包裹的指纹拓片,绢布上的墨线精准勾勒出指腹的每道纹路,"

与潞安驿站查获的伪造印模对比,"

指尖划过拓片上箕斗纹的交汇处,"

此处甲沟的弧形缺口、第三指节的茧子分布,"

突然将拓片按在王翱面前的案箱上,"

连皮肉翻卷的方向都分毫不差——"

他的声音如冰锥刺骨,"

王大人是想以教子无方请罪,还是要传令郎当庭比对指纹?"

晨钟轰鸣,王翱的袍角在穿堂风中剧烈抖动,如同风中残叶。

谢渊又将《考成簿》拍在案宗上,震落的灰尘里,"

李通判侵吞赈粮"

的批注下,三十七枚红指印在阳光中明明灭灭:"

这些是泽州耆老按在诉状上的血印,"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仿佛带着三晋大地的风雪,"

张老汉的拇指印,"

指尖悬在最清晰的那枚指印上方,"

因握了三十年锄头,指腹有三道纵纹,"

抽出用牛皮纸封装的《灾民花名簿》,纸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谷穗,"

与赈粮放记录上的伪造指印对比,"

笔尖划过两处墨迹,"

真印的墨色因沾着泥土而灰,假印的墨色却鲜亮如新——"

他猛然抬头,目光如炬,"

王大人若敢在考成评语上颠倒黑白,"

望向不远处玄夜卫腰间泛着冷光的铁链,"

三法司的夹棍固然能夹碎指骨,"

敲了敲自己的心口,"

却夹不断泽州百姓在赈粮碑前的哭声——那些饿死的冤魂,此刻正盯着你呢!

"

王翱只觉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案箱才能站稳。

谢渊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之网上。

他望着对方手中的各种卷宗,突然现每一份证据都环环相扣:红胶土来自晋王私矿,蜡封配方对得上宗人府记录,指纹拓片连甲沟细节都丝毫不差。

这些细节他曾以为天衣无缝,却被谢渊像剥茧抽丝般一一揭穿。

袖口的醋香此刻变得刺鼻,仿佛是晋王府设下的甜蜜陷阱,而他,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王翱喉结滚动,官靴不经意后退半步:"

三法司已备好文书"

"

备好销毁证据,还是备好颠倒黑白?"

谢渊的声音陡然冷下来,袖中《驿传收支簿》被甩在案箱上,震得箱角紫铜封条嗡嗡作响。

他屈指弹了弹墨迹重叠处,火烤显影的"

熔蜡炉维修银"

五字在晨光中浮出,"

十月初三,"

指尖划过页脚的驿站戳记,"

令郎车队在平遥驿站停留两个时辰——"

翻开《晋王府物料账》,被刻意涂改的出库时间处,纸纤维因反复擦拭而毛糙,"

调出十二坛陈醋的记录,"

指腹碾过墨团边缘的毛边,"

与驿站装卸时间误差不过半刻。

"

他突然贴近王翱,腰间关防的铜纽几乎抵住对方犀带:"

《大吴律》卷十七伪造符验条,"

从袖中抽出泛黄的律法抄本,朱笔圈注的"

斩立决"

三字被指尖按得皱,"

犯枭示众,从犯流放三千里。

"

抽出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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