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oo章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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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使指尖按在烛光下,"

而李狗剩右手六指,掌纹多一道纵线——你指节的茧纹,"

他将张敏的手按在账册"

李狗剩"

签名旁,"

与运笔时虎口施压留下的墨痕完全吻合。

"

张敏瘫坐于地,膝盖硌在结着霉斑的砖缝间:"

是是李副使说,晋王府要凑三千石贡粮"

"

晋王府?"

谢渊抖开从李继祖靴筒搜出的密信,桑皮纸上"

每石抽银三钱"

的小楷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宗藩条例》卷六载,"

他的指尖划过《宗藩条例》泛黄的页脚,"

藩王擅动赈粮者,夺禄米三分之一,庄田没官。

"

他屈指计算,"

三千石赈粮折银六千两,抽成九百两,"

突然指向账册中"

购田十顷"

的记录,"

恰好是泽州每亩九十两的良田市价——"

后堂传来瓷罐坠地的脆响。

谢渊冲至内室,见李继祖正将文书往炭盆里塞,残片上"

晋王府赈灾抽成"

的火漆印在火苗中忽明忽暗。

他用银簪挑出半块蜡渣:"

九叠篆火漆必掺婺源辰砂,"

他晃了晃从李继祖袖中搜出的火漆匣,朱砂粉末簌簌而落,"

与你匣中物一致。

"

他翻开《大吴律》刑律二,指尖停在"

勾连宗藩"

条,"

匿灾冒赈本应处斩,勾连宗藩罪加三等,当绞!

"

李继祖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未抽出佩刀:"

谢大人晋王乃当今皇叔"

"

我只知《大吴会典》卷二零三!

"

谢渊甩袖指向窗外的常平仓,"

赈粮欺冒,无论官民一体治罪!

赵百户,"

他将关防重重拍在木案,"

即刻开仓验粮,若再拖延,"

目光扫过李继祖腰间的镇刑司腰牌,"

便连你一同锁拿!

"

申时三刻,泽州常平仓前聚集的灾民屏息静立。

谢渊将关防印按在镇刑司封条上,九叠篆火漆"

咔"

地裂开,露出底下新鲜的木茬。

他抽出米袋中的谷穗,"

金裹银"

良种的穗头在细雨中沉甸:"

乡亲们看好了!

"

他高举谷穗转身,"

张敏说禾苗尽毁,"

又踢开一袋新粮,雪白的米粒滚落满地,"

可这今春新收的稻谷,"

他抓起一把仍带稻芒的谷子,"

为何会出现在常平仓?"

张敏突然拔刀,刀刃在暮色中泛起青光,却在触到谢渊冷冽的目光时剧烈颤抖:"

你你敢动晋王的"

"

动的是国法!

"

谢渊的狼毫在《劾状》上疾书,墨汁浸透桑皮纸:"

张敏欺君罔上,盗卖赈粮万石,按《大吴律》户律十二,斩立决;镇刑司李继祖协同舞弊,"

他指向蜷缩在墙角的李继祖,"

依《会典》连坐绞刑;王顺成侵吞赈银六千两,"

将劾状递给赵破虏,"

追赃万两,边卫充军!

"

细雨落在谢渊肩头,他望向晋王府飞檐下的阴影,想起乾清宫舆图上那些朱砂圈——每个红圈都标着宗藩庄田与军屯的重叠处。

袖中《荒政辑要》的毛边硌着掌心,那是多年勘灾磨出的痕迹。

当常平仓的大门轰然打开,新粮的清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他知道,这不是清官断案的传奇,而是律法的胜利:在天宪之下,任何借灾敛财的勾当,终将在物证与条文的交织中无所遁形。

片尾

申时三刻,泽州常平仓。

谢渊将关防印重重按在镇刑司封条上,九叠篆火漆应声而裂。

他抽出米袋中的谷穗,"

金裹银"

良种的饱满穗头在雨中反光:"

乡亲们看!

"

他高声道,"

禾苗尽毁之处,何来此等新粮?"

又踢开成袋的粮食,"

张敏说秋禾无收,"

他抓起一把新米,"

这些今春新收的稻谷,"

指向仓内的陈粮,"

为何与常平仓旧粮分置?"

张敏突然拔刀,刀刃颤抖:"

谢渊!

尔敢"

"

敢依法论处!

"

谢渊的狼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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