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铁面无私辨曲直丹心志在护山河(2 / 3)
不差。
"
谢渊的验纹镜掠过残片边缘的血渍,那里还留着指甲掐出的月牙痕:"
这是兵器包装专用的「海水江崖纹」锦缎,"
他的声音低沉,"
成祖皇帝迁都时,"
指腹划过残片暗纹,"
特令齐王工坊织此纹样,"
又指向密函封口的织物压痕,"
如今却成了私运兵器的证物。
"
周立望着谢渊眼中的血丝,想起那年在江西,大人也是这样对着税单上的织纹喃喃自语,最终揪出了整条贪腐链:"
大人,齐王的亲卫已围了刑部"
"
晚了。
"
谢渊望向窗外,玄夜卫的黑色旌旗掠过值房窗前,几名玄夜卫抬着李焕的尸体经过,衣襟敞开,刺青在雪光下泛着冷光,"
他昨夜就着密函喝了鹤顶红,"
手指划过密函边缘的齿痕,"
齿印还留在封蜡上。
"
未初刻,大理寺卿陈素抱着半人高的旧牍踏入金銮殿,衣摆带起的风卷着殿角经幡,露出背后"
明刑弼教"
的金漆匾额。
"
陛下,"
他的声音如洪钟,震得殿中铜灯摇晃,"
先朝「安国公谋逆案」第三卷载,"
翻开缀满血签的旧牍,"
私制印信者,"
手指划过褪色的朱批,"
无论亲疏,皆斩立决,亲属没入官奴。
"
"
父皇!
"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儿臣只是想想防备秦王"
"
防备?"
永熙帝猛然拍案,御案上的青铜香炉跳起三寸,香灰洒在齐王惨白的脸上,"
私制印信是防备?伪造兵器是防备?"
他的声音像冰河开裂,"
安国公当年也是这般说辞,"
指节敲打着陈素手中的旧牍,"
结果呢?"
陈素翻开旧牍末页,露出安国公伏诛的画像,刑场上的血渍仍清晰可见:"
当年安国公私刻「镇北将军印」,尾端多刻一龙爪,"
他的手指划过画像上的印信,"
与今齐王之罪,"
顿了顿,"
只差半道刻痕。
"
齐王突然瘫倒在地,锦袍沾满殿角残雪:"
儿臣知错儿臣"
"
错在何处?"
永熙帝的目光扫过殿下战栗的群臣,"
错在以为宗藩之贵能凌驾律法?错在以为私军印信可挑战皇权?"
他的声音忽然低沉,"
拖下去,"
挥了挥手,"
交大理寺按「安国公例」论处。
"
酉初刻,刑部天井的积雪映着冷月光,谢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投在青砖地面的獬豸图腾上。
李焕的尸身被玄夜卫用草席裹着抬出侧门,草席边缘渗出的血珠滴在雪地上,像一串未写完的密文。
他望着手中的密函,龙纹印泥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边缘剥落处露出太祖皇帝的朱砂批注,笔画间的金粉已有些许斑驳。
"
这三圈旋刻,"
谢渊的手指划过印泥剥落的纹路,声音轻得像雪粒落在獬豸角上,"
终究成了齐王的催命符。
"
周立望着墙上獬豸图腾的独角,那是司法公正的象征,却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凉:"
大人,齐王废了,"
他的声音带着忧虑,"
太子会不会"
谢渊的目光投向紫禁城最高的角楼,飞檐上的铜铃在夜风中轻响,角楼窗棂里的灯火明灭不定,隐约可见有人影在窗前踱步,衣摆拂过窗纸的剪影带着熟悉的亲王补子纹路:"
太子?"
他忽然轻笑,笑声混着远处更鼓,"
齐王倒下时溅起的血,"
指腹按在密函的朱砂批注上,"
早就在诸王的补子上染出新的纹路。
"
周立顺着谢渊的目光望去,只见角楼人影抬手,窗纸上顿时映出龙纹补子的轮廓——那是太子东宫的服色。
他忽然明白,齐王的倒台,不过是给太子腾出了棋盘上的空位。
"
九王夺嫡,"
谢渊转身望向刑部大堂,匾额上"
明刑弼教"
四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从来不是某个人的胜负,"
他的声音低沉,"
是律法的天网与权谋的丝线,谁能织得更密。
夜风掠过金銮殿的鸱吻,铜制的兽出低沉的鸣响,仿佛在诉说殿内的兴衰。
永熙帝坐在御案后,案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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