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边头公卿方食肉日募材兵护蛮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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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釉陶密封罐,倒出茶楼血案的火漆残片,用验印锥尖挑起一片对着烛火:"

赤焰矿粉与庐山铁砂,"

他的声音混着验印锥与瓷罐的相叩声,"

七比三的配比,"

忽然展开魏王萧烈的抄家清单,焦黑边缘的"

私铸钱模"

四字在火光中明明灭灭,"

与当年大理寺呈送的伪币样本完全一致。

"

窗外的争吵声陡然拔高,秦王长史的玉笏撞击声与太子洗马的靴跟碾地声交织:"

诏狱署火漆印用庐山铁砂,本就是新制规例!

"

谢渊望着验印锥身映出的自己微沉的眼睫,锥尖在火漆拓片上划出十七道细痕——那是新旧火漆印在锯齿数量、矿粉配比、模压工艺上的差异:"

他们争的不是印,"

他忽然冷笑,锥尖重重点在"

赤焰矿粉"

条目上,"

是借新印行旧制,让魏王余党的私铸矿粉,"

目光扫过舆图上的宗人府标记,"

堂而皇之走进卷宗。

"

陈素递上辞官折的申时三刻,谢渊正在宗人府旧档库的乙字架前。

斜照穿过雕花窗,尘埃在光束中如逆飞的雪。

他的验印锥沿着泛黄的卷宗逡巡,忽然在某本簿册边缘顿住——毛糙的修补痕迹下,桑皮纸纤维的纹理若隐若现。

"

《宗人府工匠造册》戊年卷,"

他喃喃自语,抽出三年前的匠作记录,放大镜下,纸背的修补纤维与记录中"

庐陵桑皮纸、松烟胶"

的技法说明完全吻合,"

火漆印能刮,"

验印锥轻敲簿册封面,"

但工匠的手艺,骗不了人。

"

阴影中传来衣料摩擦声,赵王萧栎的玄色官袍绣着的云纹暗纹在昏暗中如蛇行。

"

谢御史查案,"

他的声音带着三分笑七分冷,"

倒像是在翻本王的家底。

"

谢渊转身时验印锥已横在胸前,锥尖映着对方胸前的宗正寺玉牌:"

昨夜子时三刻,"

他的声音如冻雨,"

玄夜卫调档的勘合符,"

指腹划过《大吴会典》相关页脚,"

该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方紫泥印,"

忽然指向赵王袖口露出的暗红色粉末,"

而不是魏王私矿独有的赤焰矿粉残留。

"

赵王的瞳孔骤缩,袖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那是赤焰矿锻造的私印纹样。

转瞬他又恢复如常,指尖划过卷宗架:"

御史大人对宗人府的旧规,"

忽然凑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冰碴,"

比对自家祖谱还熟。

"

暮色中的大理寺前,陈素望着檐角铜铃,往事如潮水涌来:那年在江西,谢渊还是个敢当街拦下他轿子的新晋御史,而今已能独当一面。

"

大人,"

谢渊的声音打断回忆,手中《大吴会典》翻在"

风宪官互勘"

条目,"

您看这火漆残片、工匠记录、闭门状,"

他将三样证物摆成三角,"

像不像魏王当年私铸的钱模?"

陈素的手指忽然停在自己二十年前的批注上——"

律法如秤,不容私铸"

他猛然将辞官折撕成两半,纸页碎裂声惊飞梁间栖鸟:"

明日早朝,"

他掏出袖中藏着的玄夜卫调档路线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十七处可疑停留点,"

便请陛下准我们开勘宗人府银柜,验一验那些被调换的卷宗,"

目光落在谢渊手中的验印锥,"

是否真的盖着三法司的紫泥印。

"

刑部衙门前,谢渊望着掌心的红痕——那是验印锥柄上"

风宪"

二字烙下的印记。

他展开最新密报,庐山矿区的私铸工坊分布图上,十七个红点如棋子般散落:"

赤焰矿粉、庐山铁砂、宗人府旧档,"

他低声自语,验印锥在图上划出连线,"

魏王余党借赵王之手调换卷宗,就是要让火漆印之争,"

忽然抬头望向皇宫方向,"

成为诸王互撕的导火索。

"

霜花落在验印锥尖,转瞬融化成水珠。

谢渊知道,当陈素撕毁奏折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锥子,便不再只是查案的工具,而是刺向权谋网络的利刃。

那些被精心掩盖的矿粉痕迹、被巧妙调换的卷宗页脚、被威胁封口的证人证言,终将在律法的光照下,露出最真实的模样——哪怕这光芒,需要用无数个日夜的熬煎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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