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须数(2 / 3)
线游走,在“庐山矿区”
处停顿,“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
突然冷笑一声,锥尖狠狠戳进纸面,留下一道深痕,“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局!
他们用茶税购置甲胄,以火漆封条遮掩罪证,”
袍袖扫过堆积如山的账册,“再借朝堂经义之争转移视线,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太子党与赵王党的骂战穿透窗纸,“构陷”
“栽赃”
的怒吼此起彼伏。
谢渊望着手中的民瘼图,图上饿殍空洞的双眼仿佛在无声控诉。
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图中庐州府的标记,忽然想起那年在江西,老茶农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塞进他行囊的茶叶,茶罐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泪。
同样是茶税舞弊,当年面对的不过是地方蛀虫,而如今”
他的目光转向舆图上错综复杂的藩王势力范围,声音低沉如铁,“是盘根错节的宗藩巨网。
但越是如此,”
验印锥在掌心转了半圈,寒芒一闪,“越要将他们的阴谋公之于世!”
周立望着谢渊坚毅的侧脸,忽然想起坊间流传的那句“谢御史的验印锥,比玄夜卫的刀还要锋利”
。
此刻烛火摇曳,映得那枚验印锥泛着冷光,仿佛真的能刺破这重重迷雾。
朝堂辩争之烈,如沸鼎腾汤。
左都御史与御史谢渊之辩,非止口舌之争,实乃律法尊严与权谋私欲之较量。”
当铜鹤香炉的青烟在晨光中扭曲,一场关乎社稷安危的辩论,正将九王夺嫡的暗潮推向风口浪尖。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如铅。
周允中强作镇定,象牙笏板却在袍袖下微微震颤,他再举弹劾奏章时,声音如同风中残烛:“陛下!
谢渊仅凭火漆残片与密报,便构陷朝廷重臣,分明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
谢渊跨步如飞,官靴踏在青砖上的声响震得人心惶惶。
他先是掷出一叠盖着户部紫泥官印的账册,潮湿的霉味混着墨香弥漫殿内:“这是庐州三十二家当铺的底档!”
展开泛黄的契书,上面孩童指印鲜红如血,“茶农为缴赋税,典妻卖子换来的银钱,每一笔都记着——转入赵王藩邸名下的钱庄!”
未等满朝文武反应,谢渊又取出一卷皱巴巴的舆图:“诸位请看!”
验印锥重重戳在庐州与庐山之间,“从茶农采茶之地,到私矿炼砂之所,再到钱庄汇银之处,”
锥尖划过的路线在舆图上连成暗红轨迹,“此三地形成的三角,恰似宁王当年私铸钱币的布局!”
赵王萧栎绯色官袍猎猎作响,猛然出列:“御史空口白牙,仅凭几张破纸安能取信?”
“要证据?”
谢渊仰天大笑,声震殿梁。
他展开火漆化验报告,朱砂批注还带着刑部的墨渍,同时取出三个琉璃小瓶,瓶中分别装着不同来源的火漆样本:“陛下与诸位大人请看!”
拿起第一个瓶子,“此乃周大人袖间刮取的火漆碎屑,”
又指向第二个,“此为赵王榷场封条火漆,”
最后举起第三个,“此为押运茶税封条残片。”
说罢,谢渊从袖中掏出放大镜,对着阳光调试:“经刑部三司反复勘验,三者皆含赤焰矿粉,且比例分毫不差!
更关键的是”
他突然扯开周允中袍角,“周大人衣摆内侧,还沾有庐山特有的赭石粉末,”
验印锥挑起一丝布料,“这种矿石,唯有开采铁砂时才会附着!”
见周允中面如死灰,谢渊却并未停歇,转而拿出一沓信函:“这是截获的密信,”
展开其中一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以茶税换甲胄,借经义乱朝纲’,”
目光如电扫过赵王,“信尾虽未署名,但笔迹与赵王亲卫统领的手札,经翰林院侍书比对,”
顿了顿,字字如刀,“相似度九成!”
永熙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出急雨般的节奏,冕旒摇晃间龙颜骤变:“三法司即刻会审!
若有包庇,满门抄斩!”
暮色中的刑部,残阳透过窗棂将卷宗染成血色。
谢渊望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验印锥泛着暗红,仿佛浸着庐州茶农的血泪。
周立跌撞而入,额被冷汗浸透:“大人!
顺天府查到,押运茶税的玄夜卫统领,正是宁王之乱时,率死士夜袭皇宫的亲卫统领吴勉!”
谢渊的言语重重戳在舆图的庐山矿区,在“魏王旧部”
与“赵王藩邸”
间划出猩红血线。
夜风卷起民瘼图,饿殍画像在风中扭曲,似在无声呐喊。
他忽然想起江西老茶农临终前的嘱托,喉结剧烈滚动:“原来从调换宗人府卷宗,到挑起儒法之争,皆是宁王余孽妄图颠覆社稷的连环计!”
“大人,玄夜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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