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金河秋半虏弦开云外惊飞四散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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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莫要越俎代庖!

"

"

规矩?"

谢渊冷笑一声,猛地掀开验漆吏的布帘,里面整齐摆放着数十个贴着不同年份标签的火漆样本盒,每个样本盒上都详细记录着来源、查验日期与经手官员。

"

这些来自不同年份、不同案卷的火漆,都检出云雾茶梗,且能拼出兴元密语。

"

他的验印锥突然指向吴勉身后的吏员,"

还有,他们袖口沾染的火漆痕迹,与襄王府火漆的朱砂配比、松烟浓度,完全一致!

按律,这叫知情不报,同罪论处!

更别说,这些火漆样本上的工坊印记,在工部登记名录里根本无迹可寻!

"

周立此时突然指着茶商账本上的斜线标记,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手中还握着从户部借来的度量衡标准尺:"

大人!

这些斜线间距,与《宗人府玉牒规制》记载的玉牒链节长度分毫不差!

十三道斜线,正对应襄王那套缺失玉节的玉牒!

"

他翻开厚重的典籍,泛黄的纸页上详细绘着玉牒链的尺寸图,旁边还批注着历任宗正卿的查验记录,"

且这账本的纸张水印,与三年前户部查获的假账用纸如出一辙,背后定有更大的贪墨网络!

"

吴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按在佩刀上却迟迟不敢拔出,佩刀穗子上还系着王府赏赐的玉坠。

谢渊逼近一步,目光如炬:"

七年前魏王案,那枚刻着烈字的玉节;三年前庐山隐田案,火漆里的茶梗密语;还有如今襄王府的采购"

他的声音冰冷如霜,"

你们用茶梗标记阴谋,用玉牒链传递消息,以为能瞒天过海?可知道按《大吴会典》,私改玉牒规制,当处以凌迟之刑!

"

"

空口无凭!

"

吴勉强作镇定,"

御史若无实据,便是污蔑宗室!

"

"

实据?"

谢渊取出一个密封的陶罐,里面浸泡着从各地收集的火漆样本,陶罐上贴着各地衙门的联合封条。

"

这里面的茶梗纤维,经鸿胪寺译馆用西域传来的显微之法鉴定,叶脉纹路、细胞结构都与庐山云雾茶吻合。

"

他又拿出一卷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按满了血红的手印,"

这是江州数位抗税茶农的联名状,状告襄王府强征茶园,毁我民生!

还有这个,"

他举起一份盖着刑部大印的公文,"

刑部早已对火漆掺假案展开秘密调查,你们的所作所为,早已在御史台与刑部的掌握之中!

"

片尾

夜幕深沉,寒风拍打着按察司衙门的窗棂。

谢渊独自坐在案前,反复摩挲着茶商账本纸背的压痕。

每一道斜线在他眼中都化作了锁链,锁住无数茶农的血泪,也锁住宗室与贪官污吏的罪恶。

他想起那些抗税茶农绝望的眼神,想起陈懋咽气前未写完的血字,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案头还摆着未拆封的家书,信封边角已被磨得起毛。

窗外,玄夜卫的灯笼在街角明灭,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喊声——那是襄王府的人在追捕知情者。

哭喊声中还夹杂着衙役们"

奉王府令,格杀勿论"

的呼喝。

谢渊握紧袖中的验印锥,锥柄上的"

风宪"

二字硌得掌心生疼。

他缓缓起身,将所有证物仔细收入贴黄匣,用火漆盖上御史台的"

獬豸"

纹,特意在火漆未干时嵌入一根细小的茶梗,作为对幕后黑手的无声宣战。

"

备马,"

他对着门外的亲卫沉声下令,"

去鸿胪寺。

无论前方是何艰险,我这御史台的风宪官,定要将这张罪恶之网,一寸寸撕开!

"

当轿帘掀起的瞬间,他看见吴勉站在暗处,正与一名玄夜卫低声交谈,脸上露出阴狠的神色,手中还把玩着一枚火漆印模。

谢渊冷哼一声,握紧拳头,心中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这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他誓要战至最后一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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