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国仇未报壮士老匣中宝剑夜有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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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语

《大吴会典?宗藩》载:"

亲王于朝堂议事,必援引《皇明祖训》为据,所陈之事需具典章出处,若有悖逆祖制,御史台可依律弹劾,情节严重者,许当庭执杖惩戒。

"

永熙三年八月十一,奉天殿的金砖地面映着晨光,萧烈的跪在太祖手书的"

藩王守则"

匾额下,指尖深深掐进《皇明祖训》泛黄的书页。

国仇未报壮士老,匣中宝剑夜有声

永熙三年八月十一,辰时三刻。

奉天殿内龙涎香萦绕,萧烈的锁链在金砖上拖出刺耳声响,他双手捧起《皇明祖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太祖神武皇帝分封诸王,令我等拱卫社稷,"

目光扫过殿中亲王,"

今陛下却开匠人子弟科举之路,此乃乱了太祖定下的匠籍世袭祖制!

"

谢渊的獬豸补服在晨光中泛着青蓝,他握着笏板缓步上前,笏身"

铁骨冰心"

四字因经年摩挲而亮。

"

肃静!

"

断笏重重敲在刻有"

亲王禁例"

的青铜律板上,震落太祖手书真迹的残页,纸角还粘着些许魏王府私窑的陶土,"

祖训卷三第五条明载:亲王不得私蓄甲兵,不得干预地方政务,"

谢渊的声音响彻大殿,"

魏王府三年私铸弩机七千余具,盗采铜矿二十万斤,此等行径,才是真正的悖逆祖制!

"

殿中陷入死寂。

谢渊瞥见襄王萧漓的甲胄微微晃动,对方下意识按住腰间玉佩。

就在此时,礼部尚书王承业突然出列,手中展开一卷明黄色诏书:"

陛下明鉴,"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太祖朝早有匠人科举禁例,此乃实录!

"

诏书在殿中展开,墨迹鲜亮如新,却在阳光折射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谢渊瞳孔微缩,缓步上前。

他的铁尺划过诏书上的獬豸纹火漆,刮下些许金粉:"

此火漆所用金粉,"

声音陡然变冷,"

与魏王府私铸钱币的金料成分相同,且诏书纸张的帘纹,"

举起诏书对着光,"

乃是应天府王家纸坊的私产——正是为魏王府私印文书的工坊!

"

王承业的山纹补服剧烈抖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御史大人血口喷人!

此乃宗人府所藏"

话音未落,玄夜司千户捧来《纸坊税单》:"

大人,王家纸坊三年来赋税减半,其账目与魏王府私账出入库记录完全吻合!

"

混乱间,襄王萧漓突然起身,甲胄碰撞声惊动众人。

他动作仓促,腰间玉佩不慎磕在丹墀上,出清脆声响。

萧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匆匆行礼:"

臣忽感不适,恳请退朝。

"

"

慢着!

"

谢渊的断笏横在殿前,"

襄王殿下如此匆忙,莫不是"

话未说完,萧漓已转身快步离去,甲胄下摆掠过金砖出急促的声响。

恰在此时,玄夜司校尉神色慌张地闯入,袍角还沾着露水:"

大人!

宗人府的《匠人科举旧档》昨夜失窃,看守典籍的官员被现缢死于库房!

"

片尾:

申时初刻,谢渊独坐朝房,案头摆着从伪诏上刮下的金粉、王家纸坊的税单,以及半幅残破的匠人科举记录。

他反复摩挲笏板,笏身的裂痕里还卡着太祖真迹的残纸纤维,忽然想起父亲手札中记载:"

魏王府私铸钱模,喜掺西域金砂,色泽异于常金。

"

"

大人,"

千户呈上从王承业府邸搜出的密信,信纸边缘同样印着王家纸坊的暗记,"

礼部尚书与魏王府往来书信,提及以祖制为名,阻匠人科举。

"

谢渊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奉天殿的鸱吻在乌云下投下巨大阴影。

他知道,这场祖制之争远非表面那么简单——当萧烈以祖训为盾,当伪诏现世混淆视听,当襄王的异常举动暴露出新的疑点,真正的较量,藏在每一处刻意伪造的文书里,藏在每一个试图扭曲真相的图谋中,更藏在大吴律法能否穿透重重迷雾、扞卫太祖遗训的考验之上。

酉时初刻,奉天殿的暮鼓沉闷响起。

谢渊将金粉样本收入锦盒,笏板与太祖残页并排放置。

萧烈在诏狱的狂笑、王承业颤抖的眼神、襄王匆匆离去的背影,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手中的笏板仿佛变得愈沉重,那是责任,也是使命——他要让这积弊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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