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1 / 2)

加入书签

卷语

《大吴会典?密旨》载:"

凡密诏传递,必用黄绫三折,钤如朕亲临银印,由玄夜司千户以上官员赍送。

沿途驿站需验印三次,若遇风雨,则以獬豸纹火漆重封,违者论斩。

"

永熙三年七月初十,黄河水在暴雨中咆哮,谢渊的马车在泥泞中颠簸,怀中密诏的黄绫边角已被雨水浸透,银印上的獬豸纹却愈清晰——那是泰昌帝临终前赐给谏臣的特殊印玺,七年来次在查案中启用。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永熙三年七月初十,子时初刻。

囚车铁轮碾过积水,萧烈的赭衣紧贴铁栏,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宛如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血尸。

谢渊坐在马车里,借着火折微光展开密诏,永熙帝的朱批在烛光下跳动:"

萧桓郊迎事,需察其虚实。

"

黄绫上的墨痕未干,显然是出前连夜所书,"

郊迎"

二字旁还留着指甲掐痕,显见帝王落笔时的急切。

谢渊的指尖抚过断笏,笏身"

铁骨冰心"

四字在颠簸中硌着手掌。

三日前在郑州,他亲眼看见萧桓的贴身侍卫将玉佩塞给驿丞,玉佩上的獬豸纹与密诏银印如出一辙——此刻想来,那不是皇长子的恩赐,而是威胁的信物。

更漏司校尉掀开帘子,雨水顺着帽檐滴落:"

大人,前方驿站已封,说是遭了水患。

"

话音未落,惊雷炸响。

谢渊借闪电微光望去,驿站匾额的"

郑"

字歪斜,分明是人为破坏。

他按住腰间绣春刀,忽然听见囚车方向传来异响,萧烈的冷笑混着雨声飘来:"

谢御史,你以为有密诏便能护得周全?"

铁栏晃动声中,赭衣上的"

反"

字朱印被雨水冲刷,竟露出底下绣着的孔雀蓝断刀纹——与皇长子旗号同色。

丑时初刻,马车停在破庙檐下。

更漏司校尉呈上加急邸报,素白封皮上"

京报"

二字写得格外工整。

谢渊刚接过,便闻到淡淡龙脑香——这是魏王府私藏的西域香料,七年前查抄魏王府时,曾在萧烈的密信中多次现。

展开邸报,"

萧烈谋反乃襄王构陷"

的标题刺目,内文却通篇堆砌不实之词,纸边火漆印虽盖着"

通政司"

大印,印泥里却混着细小的金粉颗粒。

"

大人,这是逆党流言。

"

校尉的声音压得极低,"

今日午后,玄夜司在洛阳截获三辆马车,载满同样邸报。

"

谢渊将邸报凑近火盆,见纸张纤维间嵌着几星孔雀蓝绒毛——正是第二集弩箭尾羽的材质。

他忽然想起,萧桓的《北疆马政疏》里,曾提及用孔雀蓝染马具以"

辨忠奸"

,此刻看来,不过是逆党统一的阴谋印记。

寅时初刻,暴雨稍歇。

谢渊独坐庙内,断笏在膝头投下长长的影子。

密诏中的"

萧桓郊迎"

,本是皇室亲贵的礼仪,此刻却成了辨别的试金石——若萧桓真如邸报所言无辜,何必在郑州驿站暗通驿丞?若萧烈谋反果系构陷,魏王府私窑的匠人骨殖、私铸的金锭又作何解释?

玄夜司送来的《魏王府香料账》显示,今年春间共购入龙脑香三百斤,除供王府用度外,余者皆"

赏赐亲贵"

谢渊的手指划过"

皇长子府"

的记录,终于明白邸报上的龙脑香,原是萧桓与萧烈勾结的暗号。

窗外传来囚车铁栏的撞击声,他起身望去,见萧烈正用赭衣擦拭铁栏,动作间露出的里衣,竟绣着与王明德相同的断刀纹。

片尾:

卯时初刻,东方既白。

谢渊将邸报残页收入密诏匣,黄绫与素纸相触时,忽然现邸报背面有用指甲刻的"

丙巳"

二字——与第一集老妇地契、第二集密札星图上的匠人编号暗合。

他猛然想起,三十七名郑州匠人失踪那日,正是萧桓上呈《马政疏》的同一天,所谓"

秋高马肥"

,原是逆党约定的举事暗号。

"

大人,前方现皇长子仪仗。

"

校尉的通报惊断思绪。

谢渊望向雨幕,孔雀蓝旗号若隐若现,旗角断刀纹在晨光中闪烁。

他按住断笏,只觉笏身裂痕处传来微震,仿佛七年前父亲血谏的余音,正透过暴雨传来。

当第一滴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囚车"

反"

字火印上,他忽然明白,这场血诏风波不过是序章——真正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