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前辈,我该如何救她?(4 / 5)
恐怕也无法彻底斩断那份以我族举族气运,以及这片方舟残骸为根基的、罪恶的契约。”
叶辰仿佛被这番话语重重击打,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此刻的处境,已不再是简单的个人恩怨或区域纷争,而是被一股贯穿古今、席卷诸天万界的巨大力量所裹挟,如同一叶孤舟,即将被卷入一个名为“牧者”的恐怖漩涡。他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膛,深吸一口气,将那萦绕心头、最为关键的疑问吐出:“前辈,恕晚辈愚钝,这‘牧者’……究竟是何物?他们为何要如此行事,其目的又是为何?”
碑灵那虚幻的轮廓在空气中微微荡漾,即使只是提及“牧者”二字,也仿佛牵扯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深深的忌惮。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古老的叹息,缓缓吐露:“‘牧者’……”她顿了顿,仿佛在搜寻最恰当的词汇来形容这超越想象的恐怖,“并非某个特定的种族,也不是某个单一的个体,它更像是一种……概念性的存在集合,是栖息在万界之间那些无法被感知、无法被理解的隙缝中,以整个世界为食粮的、令人胆寒的恐怖掠食者。祂们的真实形态,是凡人难以想象、无法命名的,祂们的意志冰冷而纯粹,仿佛不带丝毫情感,其存在的唯一目的,似乎便是不断地寻找、精心培育,最终冷酷地收割那些已经成熟的、如同‘果实’般的世界。”
“而祂们所施展的手段,更是诡异莫测,变化多端。有时,祂们会悄无声息地播撒下某种‘种子’,引导着一个世界走向看似辉煌的繁荣,待其根深蒂固,便会毫不留情地将其彻底收割;有时,祂们则会直接扭曲世界的根本法则,使其陷入无尽的绝望与悲恸之中,然后悄然吞噬那份绝望的力量;更有甚者,正如对待我族一般,祂们会通过某种强制性的奴役契约,将一个种族或一个文明的意志彻底奴役,令其成为自己卑微的爪牙,为其效劳,直至万劫不复……这其中种种,实在是数不胜数,难以一一言尽。你如今所看见的‘荆棘王冠’,所听闻的‘终末回响’,乃至你曾在地底深处感受到的那股令人窒息的‘熔炉’之息,都不过是祂们诸多恐怖手段之中,暴露出来的、如冰山一角般微不足道的显现罢了。”
“至于祂们的来历……无人知晓。”碑灵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绝望的传说,“或许是最初的古神在无尽岁月中渐渐堕化,化为如今这般不可名状的恐怖;或许是某种至高规则在诞生之初,所孕育出的、无法被现有认知所解释的畸变孽物;又或许……祂们仅仅是来自某个遥远维度、某个世界之外,一种超越了我们所有想象力和理解力的、冷酷无情的存在。”
“世界之外的掠食者……”叶辰低喃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他脊柱最深处升腾而起,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他能感受到,自己所面对的这个敌人,其庞大、其恐怖、其对生命的漠视,远远超出了他过往所有的认知与想象,那是一种足以令灵魂战栗的深渊。
“那……‘种子’又是什么?灵汐她……”叶辰的心脏猛地一揪,一种难以言喻的担忧与焦灼如同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房,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世界本源,在某些极为特殊的机缘巧合之下,会孕育出一种蕴含着其部分核心法则、以及近乎无限潜能的灵性结晶,这便是我们所称的‘种子’。”碑灵耐心地解释道,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久经沧桑的疲惫,“‘种子’的形态万千,它既可以是某种天地生成的宝物,也可以是一位天赋异禀的人,甚至可能只是一种抽象的概念。它不仅是这个世界最精华的体现,也因此,最容易吸引那些名为‘牧者’的存在,让祂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趋之若鹜。”
碑灵顿了顿,继续说道:“你那位同伴,灵汐,她身负的特殊血脉,便是某个被‘牧者’所彻底毁灭的世界,其‘种子’在临终前残存下来的、微弱而顽强的力量所化。而她本人,也因此被孕育,成为了一个微型的、新生的‘种子’,这便是她遭遇毒手、惨遭不幸的根本原因。”
碑灵的目光转向叶辰,那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奇异色彩,仿佛在审视着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预见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你,叶辰,你所凝聚的这颗‘混沌金丹’,”碑灵的声音越发凝重,“其本质,亦是极其近似于一种全新的‘种子’的雏形。它尚未被任何既定的规则所定义,它游离于所有认知之外,故而在此之前,并未直接引来那些‘牧者’的注视。”
“但经此一役,”碑灵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叶辰的灵魂,“你已彻底、再也无法退缩地,踏入了这场关乎宇宙存亡的、永恒的猎杀游戏之中。你的存在,你的力量,你的价值,已然被那些隐藏在幕后的‘牧者’所感知。未来,你必将成为他们猎杀名单上的重要目标。”
叶辰默然,指尖轻柔地抚向自己的丹田,感受着那枚在浑浊中缓缓旋转的灰蒙蒙金丹。金丹的力量,如同黎明初现的微光,为他带来了不灭的希望,却也如同无法卸下的沉重枷锁,压上了无法回避的责任与潜藏的巨大危险。这股力量,既是拯救的力量,也是可能导向毁灭的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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