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袁雄受死(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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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姐姐’!”

兄妹二人相视而笑,笑声里带着复仇的快意。

吴乙提着滴血的长刀在前开路,吴铃紧随其后,步履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一路向着纪倩的宫室走去。

喊杀声像涨潮的海水,顺着窗缝门缝往寝殿里灌,袁雄猛地从榻上弹坐起来,一身肥肉抖得像筛糠。

身边那个昨夜被他宠幸的女子还在酣睡,他看也不看,抬脚就踹在她腰上。

“滚!”

女子惨叫一声,被踹得滚到地上,披散的头发沾了满地灰尘。

袁雄哪顾得上她,赤着脚就往衣架扑,喉咙里发出惊恐的低吼:“来人!来人!盔甲!我的盔甲!”

几个贴身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七手八脚地捧过那身嵌着铜钉的铁甲。

这盔甲是袁雄三年前定制的,那时他虽胖,好歹还能穿得周正,如今三年过去,他又沉了几十斤,铁甲往身上一套,顿时卡得动弹不得。

“使劲!往上拉!”

袁雄吼着,肚子上的肥肉从甲胄缝隙里挤出来,像堆发面馒头。

侍卫们咬着牙拽腰带,“咔嚓”一声,皮革腰带竟被崩断了。

“来不及了!”

袁雄听得宫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抓袁雄”“杀国贼”的怒吼,这些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他耳朵里。

他一把推开侍卫,只胡乱套了个胸甲,背后的系带松松垮垮垂着,头盔也歪在一边,就这么敞着怀往外冲。

“走!往后厨走!快!”

他带着十几个心腹侍卫,像一群被赶的肥猪,在宫道上跌跌撞撞地跑。

沿途的宫人们早就跑得没影了,只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小宫役扒着墙角偷看,见袁雄冲过来,吓得屁滚尿流地缩回去。

后厨的马厩里还拴着几匹好马,是袁雄平日里用来遛弯的。

侍卫刚解开缰绳,袁雄就急不可耐地抬腿,却因为甲胄卡着,试了三次才笨拙地爬上马背。

他哪里还顾得上体面,缰绳一勒,照着马屁股就猛抽一鞭。

“驾!”

马匹吃痛,嘶鸣着冲出后厨侧门。

这侧门本是运菜用的,狭窄低矮,袁雄差点被门框刮掉头盔,他死死抓着马鞍,肥肉在马背上颠得上下起伏,一路往城外狂奔。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袁雄回头望了一眼,宫城方向已经燃起了黑烟。

他心里稍定,暗道这应该是敌人带的兵少,连城门都没围住。

只要出了城,各地那些他一手提拔的部将,手里少说也有几万兵马,到时候再杀回来,定要将狗贼碎尸万段!

正盘算着,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声怒喝穿透风声,炸在他耳后。

“袁雄!哪里跑!”

袁雄浑身一僵,回头看去,只见刘醒非单骑追来,手里那杆亮金枪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座下马匹神骏非凡,四蹄翻飞,距离正越来越近。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

袁雄心头刚浮起这个疑问,就见路边几个农夫打扮的人冲着刘醒非挥手,指着他逃跑的方向大喊:“往西边去了!快追!”

还有个穿宫装的小吏,竟骑着一头瘦驴,远远地给刘醒非引路。

原来如此!

袁雄眼前一黑,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这宫里恨他的人太多了——被他抢了女儿的侍卫,被他克扣了月钱的宫役,被他无故打骂的宫役宫女……这些人平日里敢怒不敢言,如今见他失势,竟一个个跳出来当向导!

“狗奴才!”

袁雄气得眼前发黑,却只能拼命打马。

可他骑的这匹马虽好,哪禁得住他这一身肥肉重压?

跑了不过数里地,速度已渐渐慢了下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刘醒非的怒吼如同催命符:“袁雄!你的死期到了!”

袁雄回头,看见那杆金枪的枪尖已离自己后心不过丈许,阳光在枪尖上凝成一点寒星,映得他瞳孔里只剩下绝望。

风卷着尘土抽打在脸上,袁雄的肥脸早已没了往日的油光,只剩下惊恐带来的惨白。

身后的马蹄声如鼓点般敲在心上,他回头望去,却猛地愣住——追来的竟只有刘醒非一人!

“只有他一个?”

袁雄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肥肉抖得像波浪。

“哈哈!天不绝我!你们几个,给我回头杀了他!杀了这个狗贼,本帅重重有赏!”

他身边还剩五个侍卫,皆是平日里靠着阿谀奉承混上来的亲信,此刻被袁雄一吼,又想着富贵险中求,硬着头皮勒住缰绳。五人调转马头,抽出腰间长刀,呈扇形朝着刘醒非包抄过去。

“狗贼,你的死期到了!”

一个侍卫色厉内荏地喊着,挥刀便砍。

刘醒非端坐马上,面沉如水。

他手中那杆黄金大枪枪身鎏金,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此刻却如臂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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