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院起火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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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落在梅里莎身上,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往昔。

在那遥远的上一世,梅里莎确实曾如母亲般给予他无尽的关爱与温暖。

可时光流转,沧海桑田,那终究是过去的事了。

对于真正的父母,刘醒非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如今又怎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个“亲妈”。

不过,考虑到梅里莎的特殊身份,带她离开此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倒也是眼下不得不为之事。

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王土地的问题,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刘醒非没带梅里莎。

也没让梅里莎再回到钧天壶里去。

这对梅里莎有失尊重。

暮色顺着青瓦檐角往下淌,刘醒非踩着满地碎金跨进门槛时,铜环门扣还在叮当作响。

往常这个时辰,李主任总该在廊下捣鼓他那盆枯了又活的墨兰,两个半大孩子追着芦花鸡满院跑,可此刻唯有穿堂风卷着槐树叶掠过空荡的天井。

他攥着油纸伞的手指骤然收紧,伞骨在掌心硌出青白的痕。

穿过垂花门时,木格窗棂映出锦氏独坐的剪影,银线绣着并蒂莲的裙裾垂落青石阶,像一泓凝固的死水。

廊下晾着的药罐早已凉透,袅袅药香里竟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那是孙春绮独有的气息。

记忆突然撕开一道口子。

曾经在城隍庙,李小丽曾经暗暗提醒过一次。

只是当时是暗喻,而他根本不以为意。

锦氏曾经也有过一段心绪不宁,

比如发呆,手抖,或是拔白头发。

但当时,自己却全然没有注意。

她们,真的,已经给过暗示了。

刘醒非的靴底碾过枯叶,惊起檐下栖息的麻雀。

锦氏终于转过头,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的光,恍若那年他们初遇时,锦楼之上漫天绽放的烟火。

她张了张嘴,未说出口的话化作一声叹息,却比千言万语更刺痛刘醒非的心。

"为何瞒我?"

刘醒非在锦氏对面的石凳落座,石面沁骨的凉意顺着衣料爬上脊背。

风掀起她鬓角的碎发,露出耳后淡青色的柏奚印记,那是与孙春绮血脉相连的凭证。

锦氏摩挲着膝头的团扇,扇面上褪色的仕女图正对着廊下空荡荡的秋千架——那是两个孩子最爱的地方。

青瓷茶盏搁在石桌上,激起细微的闷响。

锦氏腕间的银镯随着倒茶的动作轻晃,在暮色里划出几道苍白的弧光。

茶水表面浮着几片沉底的茶叶,像极了她眼底散不开的阴霾。

"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仿佛方才那阵惊心动魄的寂静从未存在过。

这句话说得太自然,自然得让刘醒非恍惚以为今日不过是寻常日子,直到凉透的茶水触到舌尖,才惊觉其中暗藏的苦涩。

他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喉间滚过一声叹息,混着茶香咽进肚里。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便心里翻江倒海,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茶水下肚的瞬间,他猛地将茶盏重重砸在石桌上,溅起的水花在暮色里划出细碎的银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我?"

他再一次的发问了。

锦氏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折翼的蝶。

她垂眸望着杯中晃荡的倒影,良久才抬起头,眼底盛满了二十年的月光:"你有没有爱过我?从前,后来,现在,有没有过一点,又或者说……"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了?"

刘醒非僵在原地,喉咙里像卡着半片枯叶。

眼前的锦氏褪去了平日里的温婉,露出骨子里的倔强,让他想起初见时那个惊艳了他一片心湖的年轻母亲。

当时,他就种下了一缕情丝。

他想着。

人生若有这样一个老婆,真是死也值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兄弟的亲妈。

任何不轨的想法,都让他压了下去。

直至,那一天,孙春绮拿剑,逼他入局。

即便如此,进了房间,在一开始,他仍然是被动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敢乱动。

然后,他们二人,才渐渐的陷入沉迷。

才由此产生了感情。

锦氏甚至愿意给刘醒非生孩子。

一念于此。

刘醒非想笑。

他甚至想骂一句"都这把年纪还说这些"。

却在触及她眼底血丝的刹那。

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我怎么不爱你?"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在暮色里回荡。

"你要说一开始,我是不爱……"

记忆如潮水般漫上来,那时她是兄弟的母亲,他怎么可能对兄弟的母亲产生非分之想?

但在一起之后,两人的感情也就渐渐至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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