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诛逆子焚尸,责病主极谏(3 / 4)
。道言未绝,即由太尉张举,司空李农,同时应声道:“臣等愿奉诏立齐公。”原来齐公是石世的封爵,臣下不便直呼世名,因此以齐公二字相代。
李农既提倡建议,大众便附和一辞,独大司农曹莫无言。张李二人,又谓应完备手续,先由公卿联名上疏,请立石世为太子,及疏已草就,曹莫复不肯署名。
石虎使张豺问明曹莫心意,曹莫答道:“天下重器,不应立少,故不敢署名。”
石虎闻言,叹道:“曹莫是为忠臣,可惜未达朕旨。惟张举、李农,能体朕心,可转示委曲,免得误会。”
于是张举与李农应命告谕蔡莫,相偕退去。
石虎遂立石世为太子,进石世之母刘氏为皇后,命太常条攸为太子太傅,光禄勋杜嘏为太子少傅,并嘱使朝夕箴规,毋令太子再蹈前愆。何济于事?
又阅两月,赵主石虎在太武前殿,大摆宴席款待百官,高僧佛图澄亦来到王宫。酒阑席散,高僧佛图澄起座告辞,褰衣行吟道:“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将坏人衣。”吟毕自去。
石虎料佛图澄语必有因,即命人挖掘太武殿基石,果然发现荆棘生长,立刻命人拔去。哪知高僧佛图澄所说的棘子,并不是真棘子,乃是一个棘奴。棘奴究是何物?读者待至下文,自当说明。
惟佛图澄还至佛寺,环视佛像,唏嘘叹息息道:“可怅可恨,不得长此庄严。”
嗣复自作问答,先发问道:“可得三年否?”
答言:“不得。”
又问:“可得二年么?一年么?百日么?一月么?”
答言:“不得,不得。”随即默然。
返入禅房,弟子法祚等,见佛图澄自说自话,多不可解,便随佛图澄入问玄妙。佛图澄乃明语道:“今年岁次戊申,祸机已萌,明年己酉,石氏当灭,我尚在此干甚么事,不如去罢。”
法祚又问道:“当去何地?”
高僧佛图澄仍作隐语道:“去!去!自有去处。”
法祚等不敢再问,方才趋退。仅隔一夕,便遣徒侣前往拜辞石虎道:“物理必迁,身命难保,贫僧化期已及,不能再延,素荷恩遇,用敢上闻。”
石虎闻言,怆然道:“昨尚无疾,今乃使人告终,岂不可怪?”
于是命人摆驾自往省视,见佛图澄形态如故,益加惊疑。佛图澄微笑说道:“出生入死,乃是常理。人命短长,定数难逃。但道重行全,德贵勿怠,道德无亏,虽死犹生,否则生不如死。贫僧死期已至,自思生平尚无大过,死亦何妨。不过国家心存佛理,建寺度僧,本宜仰蒙天佑,奈何政事猛烈,淫刑酷滥,显违圣典,隐悖法戒,如此过去,怎能得福?若亟降心易虑,惠以下民,那时国祚永长,道俗庆赖,僧虽就尽,可无遗恨了。”见道之意,非常僧所能道。石虎似信非信,支吾半晌,便即退回。
先是石虎为佛图澄先造生墓,至是因佛图澄言将死,于是又为凿圹营坟。约阅旬余,后赵建武十四年,东晋永和四年,该年十二月,高僧佛图澄圆寂,享年一百一十七岁,坐化禅林。
佛图澄在后赵弘法期间主持修建佛寺八百九十三座,门徒近万人。
当时佛图澄的弟子道安和尚来到太行恒山,创建寺院和佛塔,使河北人都得到了教化。当时武邑太守卢歆欲,听说了道安的事迹,就派僧人敏见再三邀请道安,道安和尚推辞不掉,乃前往讲经说法,获得极大成功,受到僧侣、士人和百姓的欢迎与钦慕。
道安四十五岁时,又回到冀部,住在受都寺,继承衣钵,成为佛学宗师。
且说佛图澄圆寂,百官一并前往视殓,即将佛图澄平时所用的锡杖银钵,纳置棺中,移葬圹所,更由石虎命人为佛图澄立祠,适得天久不雨,陇土尽裂,石虎到佛图澄的祠庙虔诚祷告,便有两条白龙飞在空中,引来风云,降下雨水,泽遍千里。
这个时候有一位沙门从雍州而来,曾见佛图澄西入关中,及行至邺下,与僧侣晤谈,两不相符,彼此诧为奇事。
又有郭门守吏,听得沙门传语,也猛忆前事,谓:“佛图澄曾携一履出城,当时疑为目眩,今又由沙门相见,莫非真在人间,确是未死。”
为此两人语言,遂至传遍邺中,连石虎亦有所闻,暗生惊异,遂命石工掘墓启视,说也奇怪,棺中只有一履,并无佛图澄尸,惟独多了一块石头。工人当即飞书传报,石虎闻知,且惊且恨道:“朕姓石,便是朕埋石棺中,莫非朕将死了么?”嗣是闷闷不乐,坐卧旁徨。曾见已死诸子孙,环立坐隅,不由的毛发森竖,悲悔交并,因此饮食无味,形体渐羸。
蹉跎过了残冬,便是赵天王建武十五年的元旦,东晋的永和五年。石虎疾少瘳,自恐余生有限,不如僭称帝号,借以自娱,于是命人在南郊筑坛,即位称帝,改元太宁。诸子进爵为王,百官各增位一等,颁制大赦。惟前东宫卫卒等万余人,谪戍凉州,不在赦例。
卫卒中有一队长,呼做高力督,姓梁名犊,本来有些膂力,此时遇赦不赦,当然心生怨恨;就是一班卫卒,也共抱不平。
梁犊得乘隙煽动,聚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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