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使我未满二十而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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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表情。

    “因为东国之强,因为东国对这个世界的贡献,使我安享此额,不必经由厮杀,便坐进了【日室】。”

    “我不必理会。大齐帝国足够强大,足能庇护我。让我免受这世上所有的风波和唾沫。”

    “无论我怎么沉默,避让,怯懦,东国之威严,不会因为我而折损半分。”

    “但我是谁啊?”他忽然笑了笑,笑着问。

    “我跃马出临淄,万里终至此,来到这天下之台,是要做什么?”

    他抬指弹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冠,发出金击玉的脆响——

    “家父死于邪教之患,家伯殁于战场刀兵,家祖覆于东海波涛……鲍家无壮男,使我未满二十而冠。”

    玉冠垂下的阴影,为他的眉眼笼上一层暗色:“今当大齐帝国之爵,世袭罔替,爵名‘朔方’!”

    “今天一个莫名其妙的国家,一个不知所谓的选手,站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齐国。”

    少年摇了摇头,“呵”了一声。

    “鲍玄镜可以不理会,但朔方伯不能。”

    “小孩子可以不理会,但代国而征的战士不能。”

    “诸位都是我的长者,道理都比鲍玄镜懂。”

    “所以其它的我也不再说——”

    他只用一根食指,敲了敲身前的镜墙:“请开此门,我当试剑。”

    十二岁的鲍玄镜,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大齐帝国的庇护。

    十二岁的朔方伯,却必须要为大齐帝国的威严而战!

    剧匮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当然心中是怎样万马奔腾也无人能知。

    要不要在他主持的环节闹这么大的事儿啊?

    用余光瞥了一下自在徊游的知见鸟和得闻鱼,明白以姜望的性格,是绝不会对他的主持权有所干涉的——除非局势已经到了他扛不住的时候,不然姜望不会站出来。

    当然他也没有让人扛事的习惯。

    “你们能够走上观河台,都已经经过了重重考验,都是已经可以决定自己人生的程度。我这个老一辈的家伙,没有什么要妄自教你们的地方。”

    剧匮站在演武台边,眉发都如铁:“但黄河之会的正赛名额,是诸方多轮磋商,而后议定。诚然黄河之会受天下人监督,任何人都可以有意见。但任何一方的意见,都应该在赛前提出。”

    “规则既然已经定下了,你既然选择了参赛,就请尊重这规则。

    “比赛已经进行到今天——”

    他看向代表季国出战的选手:“熊问,你没有质疑的资格。”

    “剧阁老,我没有质疑比赛规则,我哪里敢!”熊问举起双手,有些慌乱的样子:“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往前走,心中紧张,随口问问。”

    剧匮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

    “但有些话出了口,谁也不能当它没发生过。”【日室】里的鲍玄镜说。

    “在场有这么多人,都可以说自己没有听到吗。都可以说自己忘记了吗?”

    “有人往齐国的旗帜上吐了一口痰,我站在这里,不得不亲手把它擦掉。用我的伯服也好,用我的鲜血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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