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慈悲泥胎(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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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叶恨水冷冷地道:“此间事由,本督一无所知,田帅最好已经有了完整的解释,最好它能够在兵事堂通过。”

    他作为近海总督,是来为田安平护道的!他也确实在这么做,不仅跑去跟姜望对话,还第一时间赶来阻止鲍易……可他断然不曾想到,赶过来之后,是要为鲍易收尸。

    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他深知鲍易的能力,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伯爷,竟是以这种方式谢幕。心中情绪,实非言语可表。

    田安平仍然带着那该死的微笑,只是合举双手,表示自己听凭发落。

    风雨骤消,惊雷散去,一缕星光姗姗来迟,落在了他的肩头。

    阮泅的目光已经落下。

    刚登绝巅的田安平不做半点反抗,任由星光流淌,俄而结连成索,将他的双腕缚住。

    星光一霎在高天,田安平直接被绳索扯着拖进了星河,自此向临淄!

    这姿态实在不体面。

    仿佛前面有一艘乘风破浪的大船,不顾乘客死活地奔行,而他被吊在船尾,受激浪拍打,吞咽星河苦水。

    这当然不能够淹死他,顶多带给他几分狼狈,但也多少能表达几分阮泅的不满——连这位始终保持中立,从来不涉朝政的钦天监正都有不加掩饰的不满,朝野之间会有怎样的舆论走向几乎可以预见。

    朔方伯毕竟是战功卓著的沙场宿将,极富威望的帝国伯爵,还是东域名门鲍氏的族长。

    一定会有兔死狐悲,一定会有来自鲍氏朋党的反击,再加上当今天子那不测的心思……

    接下来在朝堂上掀起的狂澜,一定比这片星河激烈太多。

    但田安平只是在激荡的星河中,睁着眼睛静看。看如水的星光,看偶然掠过的天机,看着天上地下无所不在的……线。

    即便是朔方伯被杀死这样的大事,阮泅在操纵星光押他回临淄的时刻,竟都没有真正露面。

    这位钦天监正,到底在关注什么?

    星河如此浩荡,输送了如此磅礴的国势,调动了这样庞大的星力,又是为什么在布局?

    观澜天字叁?

    ……

    ……

    哗哗哗~!

    浩荡星光流动在慈悲的佛眸中,一时仿佛泪光。

    “南无大慈大悲地藏!”

    地藏真心为鲍易这样的人而悲。

    明明也是天之骄子,明明力量和权势都几乎奋斗到了顶点,却一生没有为自己活过。

    小时候需要在并不爱他的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证明了才能还要被怀疑品性。长大了独自承担家族重任,好不容易一姓三伯、振兴家门,又发生次子杀长子这样的惨事。痛下决心杀子留孙后,多年用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嫡孙又是白骨降身!

    一路离别一路割舍,终于是无法再放下了。

    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有来世吗?

    这样辛苦地过了一生,难道不应该在下辈子安享喜乐?

    今生做牛马,来世也该在牛马背上躺一躺。

    在确定了因果,明白景天子姬凤洲精准地找到这里,是因为齐国鲍易所传递的情报后,地藏反倒从容!

    这悲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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