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痕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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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法吗?比如,它的来历?或者曾祖母和它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林晚不甘心地追问。

“能有什么特别的?年头太久,谁还记得清!”母亲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镜子坏了?坏了就扔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占地方。我这儿正忙着给你弟看孩子呢,没事挂了啊!”

“妈,等等……”林晚还想再问,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忙音。

她无力地放下手机,心里一片冰凉。母亲显然知道些什么,却在刻意回避。那句“有点邪性”和“不让靠近”,已经证实了她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但这模棱两可的信息,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像投入深井的石子,激起了更多幽暗的涟漪。这面镜子,在家族的过往里,究竟扮演过怎样不祥的角色?

她走到那被覆盖的镜子前,隔着绒布,感受着后面那冰冷的、沉默的存在。家族的记忆被封存在这里,连同那未知的恐怖一起,传承到了她的手中。

她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掀开了绒布靠近镜框边缘的一角。她不敢完全揭开,只露出镜框木质凋花的部分。她要近距离检查一下这个“活物”的载体。

镜框是深色的桃木,雕刻着繁复的葡萄藤与卷叶纹。她凑近了,仔细观察那些蜿蜒曲折的缝隙和阴影处。灰尘积聚在凹槽里,看起来并无异常。她用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精致的纹路,木质冰冷而坚硬。

忽然,她的指尖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几片卷叶交叠形成的深邃缝隙里,触碰到了一丝异样。不是灰尘的粗糙感,而是……一种更柔软的、带着些许韧性的东西。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狭窄的缝隙里,勾出了一小缕缠绕在一起的、黑色的长发。

头发不长,与她披肩发的长度完全一致。发色,在灯光下呈现出与她毫无二致的、带着些许深棕调的黑色。这缕头发紧紧地缠绕在木质的缝隙里,像是被刻意地、用力地塞进去的,又像是……在无数次无声的摩擦和接触中,自然残留并积聚起来的。

林晚看着指尖这缕属于自己的头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从未主动将头发塞进过镜框缝隙!这头发是什么时候?以何种方式?是那个“东西”在模仿她的时候,从镜中世界带出来的?还是它在她不注意时,从她头上取下,如同收集战利品般藏匿于此?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让她不寒而栗。这缕头发,像一个冰冷的吻,一个来自镜面之后的、充满占有欲的标记。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勐地甩掉那缕头发,惊恐地后退了几步。她看着那块被她掀开一角的绒布,仿佛那

不行,还不够。她需要知道更多。

她绕到镜子的背面。镜子很重,她费了些力气才将它稍稍向前倾斜,露出背面。背面是粗糙的木质背板,同样布满岁月的痕迹,颜色比正面更深沉。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射在背板上。上面有一些陈年的水渍、划痕,以及一些用粉笔或蜡笔写的、早已模糊不清的儿童涂鸦,可能是她或者家族里其他孩子小时候的“杰作”。

她的目光仔细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忽然,在背板靠近底部的一个角落里,她的手电光停住了。

那里,在厚厚的灰尘之下,似乎刻着一些东西。

她凑近了些,用手拂开积尘。果然,木质背板上,被人用某种尖锐的器物,刻下了一系列怪异而扭曲的符号。

这些符号不属于她认知里的任何一种文字。它们由重复的、充满尖锐折角的线条和令人不安的螺旋组成,排列得杂乱无章,却又隐隐透出一种疯狂的规律感。刻痕很深,边缘毛糙,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刻上去的,带着一种绝望而癫狂的气息。

林晚用手指轻轻抚摸那些冰冷的刻痕。这是谁刻下的?曾祖母?还是更早的某位先祖?这些符号代表着什么?是警告?是封印?还是……某种召唤的仪式?

这面镜子,不仅仅是一件被动的、散发着邪气的物品。它是一个复杂的、承载着未知历史和黑暗秘密的载体。它背后的故事,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深邃和恐怖。

就在她沉浸在发现刻痕的震惊与困惑中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周哲。

她定了定神,走过去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晚晚,在干嘛呢?我这边刚忙完,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去。”周哲的声音带着笑意,背景音很安静。

“没……没干嘛,收拾屋子。”林晚的声音有些干涩。

“哦。你那镜子……没事了吧?”周哲随口问道,带着一种试图表现关怀、却又并未真正放在心上的轻松。

“没……没事了。”林晚含煳地应道。她不想在电话里多说,怕控制不住情绪。

“那就好。我就说是你想多了……”周哲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像是电流干扰的“滋啦”声,非常短暂。

然后,周哲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丝几不可察的迟滞和……空洞?他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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