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他快碎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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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以为,前世他和叶绯霜如这世上的许多夫妻一样,少年恩爱,中年离心,晚年离散。

所以叶绯霜会对他失望,不想再嫁他。

所以他想,这辈子不和上辈子一样,不找别人,只一心一意对她,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可二十七岁就病入膏肓,是为何?

二十七岁就多年苦闷,又是为何?

他们的夫妻恩爱难道只维持了短短几年,就急转直下了?

陈宴确定梦里的叶绯霜对他有情。

在那些春色醉人的梦里,无论他怎么荒唐,她都配合他,看着他的眼里也满是爱意。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爱意变成了愁苦,竟累得她心力耗尽、芳龄早逝?

只是因为他纳了妾?

陈宴觉得不至于。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世家妇绝不会阻拦丈夫纳妾,否则便是七出中的“妒”。

叶绯霜是个很明事理的人。

陈宴搓了一下脸,沉沉舒了口气。

卢季同这个时候在外边敲了敲门:“清言你起了吗?二姐和姐夫要走了,你不是说要去送?”

“就来。”

少顷,房门打开,穿戴规整的陈宴出现在卢季同面前。

“嚯,你昨晚当贼去了?”卢季同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一夜没睡?”

陈宴摇头:“睡了。”

还不如没睡。

二人出了映竹轩,沿着花径走了一段,卢季同忽然喊起来:“霜霜表妹!”

陈宴心口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针刺了一下,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酸痛。

他抬眼望去,见叶绯霜穿着一身孝服,立在一株盛放的垂丝海棠之下。

粉红色的花瓣落在了她乌黑的发间,给她的白衣墨发添了几分亮色。

她朝他们走来,迎着光,脸颊粉淡,眸光莹润,十分健康又富有朝气的模样。

“我正要往敬孝堂去呢。”叶绯霜说,“二位可是去送卢二姐姐?”

卢季同没应声,把回话的机会留给陈宴。

可半天也没听到陈宴回答。

一转头,了不得,他的好兄弟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和要把人吃了似的。

卢季同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同时回答叶绯霜:“正是呢。霜霜表妹这么早就去敬孝堂?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叶绯霜哀戚地说:“我回府晚,给祖母尽孝的时间也短,只想趁着最后的机会多陪陪祖母。”

她疑惑地看向陈宴:“陈公子怎么了?”

她觉得陈宴现在的目光十分复杂,像是杂糅了世间所有情绪。

“啊,他认床没睡好,发癔症了。”卢季同道,“霜霜表妹去吧,我们也赶紧去了。”

说罢就急忙拽着陈宴走了。

“陈三,你干什么?”卢季同小声问,“虽说女要俏一身孝,我霜霜表妹是很俏,你也不能那么盯着人家看吧?你的风度呢?”

陈宴缓缓吐纳几息:“我没有别的意思。”

“放屁吧,我只恨手头没面镜子让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你都看人看魔怔了!”

他没想到陈宴的下一个问题更魔怔:“你觉得你霜霜表妹能活到多少岁?”

卢季同呆了片刻,忽然后退两步,指着陈宴:“我不管你是谁,速速从我兄弟身上下来!”

陈宴很平静地望着他。

卢季同一手叉腰一手揉眉,无奈地回答他的鬼问题:“怎么,郑老太太的离世让你对生老病死产生了恐惧?放心吧,就我霜霜表妹的心态和本事,活个百岁不成问题。”

陈宴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卢季同的错觉,他感觉他兄弟快碎了。

——

傅湘语被送到别院后,伤势就开始急剧恶化。

高热不退,大夫好几次都说情况凶险。

她的贴身丫鬟喜鹊两只眼哭成了桃子,不断地让傅湘语坚持住、挺过去,但傅湘语的精神气已经散了大半了。

傅湘语这辈子就没这么难受过。

太疼了,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劈开了,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的。

一次醒来,她轻声问:“可有人来看过我?”

喜鹊摇摇头:“阖府上下都忙着老太太的丧事呢,顾不上来看姑娘也正常,过几天就会有人来了。”

傅湘语闭上眼,眼角湿润,不知是汗还是泪洇出的痕迹:“不会有人来的。”

外祖母死了,哥哥死了,郑府没有人再重视她了,她成了一颗弃子。

傅湘语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花团锦簇的日子。

虽然她不姓郑,但是她的吃穿用度一点儿都不比郑府的姑娘们差。因着外祖母偏爱,什么好东西都给她,她甚至比郑茜媛还过得好。

日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糟的?

三年前,叶绯霜回来。

她办了个诗会,本想大出风头,结果却搞砸了。然后日子就开始一路下坡,做什么都不顺。

直至今日,她的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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