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他快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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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陈宴的族弟陈瑞去找了他。

陈瑞和陈宴同岁,比陈宴只大一个月。

两人小时候关系并不是很好。

陈宴自小就被陈老爷子教得温和守礼,而陈瑞是个混不吝,成天斗鸡走狗、不务正业。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族学里,陈瑞觉得陈宴一副小君子的模样是装的,总想法子作弄陈宴,想让陈宴出丑。

然而他那点小手段都不够陈宴看的,闹来闹去,大多数闹剧都反噬到了陈瑞自己身上。

陈瑞起初生气,再后来反而有点佩服陈宴了。

一次校场比箭后,陈瑞就彻底对陈宴心服口服了,因为他被陈宴的几支箭钉在了树上,其中任何一支箭只要稍微偏上半寸,就够他受的了。

打那之后,陈瑞就和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撩猫逗狗了,也不游手好闲了,反而化身为陈宴跟班,跟在他后边念书,和他一起学君子六艺。

陈瑞步入了正途,后来收了一个伺候他许多年的丫鬟当通房,两人生了个孩子。

陈瑞来找陈宴的时候还带上了他儿子,三岁的小男孩虎头虎脑,被教养得很好,半点没有他爹小时候的样子。

陈宴一边逗小侄子,一边和陈瑞聊明年的乡试会试。

“你中进士后就直接留京任职了吧?”陈瑞问。

陈宴颔首:“是。”

陈瑞搓搓手:“那我可得努力了,争取今年乡试中了,明年和你一块儿会试去,要是也能中,就跟你一块儿留京。你说我能中吗?”

陈宴很干脆:“不能。”

陈瑞被打击到了:“乡试不能还是会试不能?”

“都不能。”

陈瑞:“……”

他悻悻地挠了挠脸,也不敢质疑陈宴的话,毕竟乡试的资格还是他靠纳粟入监买来的,他目前连秀才都还没中。

他已经参加四次童试了,都没过,唉。

陈宴毫不留情地补刀:“你的脑子最后能中个秀才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后边就别想了,不如把时间用在准备武试上,可行性还高些。”

陈瑞:“唉,行吧。”

谁让他们颍川陈氏的家风就是如此呢?想做官,就凭本事去做,家族绝不荫庇庸才。

陈瑞一拍大腿,意气风发地说:“到时候你主文,我主武,咱兄弟二人叱咤朝堂!”

陈宴懒得再打击他了。

兄弟二人一起用了膳,饮了酒。陈瑞回忆了当初,畅想了未来,指天誓日地说自己定要出人头地,和陈宴在官场上互相扶持,当一辈子好兄弟。

陈瑞醉醺醺地让人架去客房了,陈宴沐浴完毕,上床睡觉。

当晚他就梦见陈瑞了。

在梦里,他把陈瑞给杀了。

还不是一刀干脆地杀了,他把陈瑞凌迟了。

鲜血淋漓的陈瑞被挂在架子上,腰腹上的肉已经没有了,露出了森森肋骨。

偏他还没有死,每一次喘息,肋骨都在轻微起伏。

陈宴站在陈瑞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尖从上至下划过陈瑞的肋骨,便是酷刑“弹琵琶”。

陷入昏迷的陈瑞被痛醒,浑身震颤,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陈宴仿佛在听什么美妙的乐曲,优哉游哉地从陈瑞腿上割下一片薄薄的肉,喂到他嘴边,笑吟吟地说:“来,吃了。”

陈宴醒来后,胃里翻江倒海。他冲出房间,在清新的晨雾中干呕了半天。

陈瑞的惨状在眼前不断浮现,惨叫声实质般撞击着陈宴的耳膜,让他恶心无比,头痛欲裂。

宿醉刚醒的陈瑞也出来了,见状,急忙走到陈宴身边,给他拍了拍背,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陈宴回头看了一眼陈瑞,恶心得更厉害了。

陈瑞:“……三弟你这就过分了,我长得有那么恶心吗?”

梦中景象无法和他人言说,只得陈宴独自消化。

他之前推断出有个“前世”的时候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苦闷。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荒唐梦境下来,把他砸得晕头转向。

非但没有让他对“前世”更加笃定,反而产生了怀疑。

主要是实在无法接受梦中的人是前世的自己。

他开始期盼,并没有所谓的前世,那只是荒诞不经的梦而已。睡醒了,就消失了,从来不曾真实发生过。

陈宴就在“前世真的存在”和“那只是梦境”之间反复摇摆,快被这样的矛盾给逼疯了。

他是真没招儿了,而他又必须弄清楚,他只能来问叶绯霜。

“陈公子又做了什么大梦?怎会问出生儿育女这样的问题?”

陈宴垂下眼睫,薄唇翕动了半晌,才哑声说:“我梦见,我饮了一碗绝子汤。”

叶绯霜怀疑自己聋了:“你饮了什么?”

“绝子汤。”

叶绯霜:“……”

饶是她每次面对陈宴时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心,这一刻还是掩饰不住震惊。

“你这梦也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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