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遗忘湖的迷雾与记忆的涟漪（1 / 3）

遗忘湖的迷雾与记忆的涟漪

“旋律号”朝着遗忘湖航行时，卡尔正对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发呆。盒子里装着他爷爷的旧怀表、半张泛黄的合影，还有几颗生锈的子弹——这些是他从故乡星老宅的地窖里翻出来的，也是他最怕弄丢的东西。

“你说这盒子会不会被遗忘湖的水弄湿？”卡尔用布把盒子里里外外擦了三遍，又裹上三层防水布，“要是连爷爷的样子都忘了，我成了神枪手给谁看啊？”

量子火焰林风正往他的火焰喷射器里加注能量液，闻言嗤笑一声：“就你这天天把‘我爷爷’挂在嘴边的架势，就算扔进遗忘湖，也能凭着念叨把记忆捞回来。不像某些人，昨天刚答应给我修烤炉，今天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那是忙！”卡尔梗着脖子反驳，却偷偷打开通讯器，给维修记录加了条“修烤炉”的备忘录——他确实忘了这茬。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温柔缠绵的旋律，像月光洒在湖面上，泛起细碎的银光：“记忆就像琴上的泛音，平时听不真切，却藏在每个音符里。就算暂时忘了，只要看到熟悉的物件，听到熟悉的声音，它就会自己冒出来呀。”

他们穿过一片弥漫着白雾的星云，遗忘湖终于出现在眼前。这片镶嵌在山谷中的湖泊，本该像块巨大的蓝宝石，湖面漂浮着无数翠绿的荷叶——“记忆荷叶”，每张荷叶上都托着一颗露珠，露珠里映着人们珍贵的回忆：第一次蹒跚学步的样子，父母温暖的笑容，朋友离别的拥抱……但此刻，湖面被灰色的迷雾笼罩，荷叶全都沉在水下，只露出一点点枯萎的叶尖，连湖水都变得浑浊，倒映出的人影模糊不清，像失焦的照片。

“这地方……连风都带着股忘事的味道。”露西把飞船的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我刚才明明记得要调航线，转脸就忘了该往哪拐，还好有自动导航。”

“旋律号”降落在湖边的“忆念码头”。码头上停着几艘摇摇晃晃的小船，船桨上结着层灰。岸边的人们要么对着湖水发呆，要么互相询问“我们认识吗”，脸上带着茫然的空洞。有个老太太手里攥着一条婴儿围巾，却对着围巾哭：“这是谁的？我为什么会拿着它？”

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守湖人”正用竹竿打捞沉在水面下的荷叶，竹竿碰到荷叶，荷叶却像怕被触碰似的，立刻沉得更深。为首的守湖人是个头发全白的老奶奶，她的眼睛蒙着一层白纱，据说她年轻时能通过触摸荷叶，看到里面藏着的记忆，现在却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只能凭着感觉摸索。

“你们……是谁呀？”白发奶奶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用竹竿指着湖面，“三个月前……来了些穿黑衣服的人，他们往湖里倒‘忘忧水’，说‘忘了烦恼才快活’……从那以后，荷叶就开始沉……人也开始忘事……”

她指着码头边一棵歪脖子树：“以前啊，那树下总有人讲故事，讲小时候偷摘邻居家的果子，讲第一次跟人吵架又和好……现在没人讲了，大家都忘了自己有故事可讲……”

卡尔看着一个年轻男人拿着张全家福，对着照片上的女人喃喃自语：“你是……我老婆？可我怎么想不起你的名字了？”照片上的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男人却越看越着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忘忧水也太缺德了！”卡尔把爷爷的金属盒抱得更紧了，“连老婆都能忘，跟没长心似的！”

“不是没长心，是心被迷雾遮住了。”白发奶奶叹了口气，竹竿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圈涟漪，“记忆里不光有烦恼，还有暖和的东西——妈妈的手，朋友的笑，胜利的甜……把这些全忘了，人就成了空壳子，活再久也像没活过。”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记忆波动仪”，对着湖面扫描，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睡着的蛇，几乎没有起伏：“‘铭记能量’快耗尽了！记忆荷叶本来能锁住人们的珍贵回忆，靠‘时常想起’来保持浮力。现在大家被灌了‘忘忧水’，觉得‘记着太累’，主动把回忆藏起来，荷叶没了能量，自然就沉了。”

正说着，湖面的迷雾突然变浓，像团灰色的棉花，朝着岸边的人们涌来。守湖人里有人惊呼：“是‘空白雾’！被这雾碰到，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

果然，迷雾飘过那个攥着婴儿围巾的老太太，老太太突然松开手，围巾飘进湖里，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我……我在哪？”

“不能让它再扩散了！”林风的结晶利刃出鞘，刀身泛着温暖的光，“记忆不是负担，是让我们成为‘自己’的根。就像卡尔的金属盒，里面的东西或许旧了，但少了一样，他就不再是现在的卡尔了。”

他操控着利刃飞向湖面，光暗能量像阳光穿透迷雾，在水面上撕开一道口子。艾莉丝立刻配合，星尘琴的旋律变得格外温柔，像母亲的摇篮曲，像朋友的低语，绿色的音波随着涟漪扩散，轻轻触碰那些沉在水下的荷叶。

“大家想想手里的东西！”艾莉丝对着茫然的人们喊道，“那条围巾，是不是你第一个孩子戴过的？这张照片，是不是你们第一次约会时拍的？别让它们变成陌生的物件，它们是你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