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柚毅舍眸赴守夜,营训新兵险求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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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

魔童突然哭了,那声音混着血锈味往他鼻腔里钻,

“我不闹了还不行?我以后不逼你杀人,不控制你动手,”

“你让我待在眼睛里就行……求你了,我怕黑,我离开你会被其他邪物吃掉的……”

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卢宝柚咬着牙,能感觉到眼球在指尖下滚动,像颗泡在热水里的玻璃球。

“你早该怕了。”

他扯动嘴角,血珠溅在镜子上,

“我十六岁那年,蹲在爹碑前发誓要当守夜人。”

“那时候你在哪?我考预备班,体检表上写着‘灵能紊乱’,你在哪?”

“我在修车铺拧螺丝,听客人们说守夜人多威风,你在哪?”

“我在!我在帮你活下来!”魔童的尖叫刺穿耳膜,

“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靠你自己?是我在扛!是我——”

“够了。”卢宝柚打断它。

他能感觉到眼球表面的血管在断裂,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滴在胸口。

镜子里的左脸已经一片血红,可那抹幽蓝还在血肉里挣扎,像困在琥珀里的萤火虫。

“我要活成个人样。”他轻声说,“哪怕就活一天。”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

卢宝柚的手指慢慢加力,左眼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魔童的尖叫变成了呜咽,最后化成一声细不可闻的“对不起”。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右脸上的眼泪——那是他自己的,不是魔童的。

“明儿天亮。”

他对着镜子说,“我要穿着守夜人制服,站在爹碑前。”

鲜血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卢宝柚的左手还按在左眼眶上,指缝里渗出的血,把蓝玻璃弹珠染成了紫色。

远处传来公鸡打鸣,他深吸一口气,慢慢闭上了右眼。

黑暗中,左眼眶里的幽蓝突然爆亮。

魔童的最后一声尖叫混着血肉撕裂声,在黎明前的巷子里回荡。

晨光爬上青冈山时,卢宝柚蹲在澡堂地砖上,左手还攥着那颗淌血的眼球。

指缝里渗出的血把蓝玻璃弹珠泡成了紫黑色,像块泡烂的桑葚。

他喘着粗气,右眼皮直跳——左眼窝这会儿火烧火燎的疼,可奇怪的是,血居然慢慢止住了。

“操……”他骂了句,右手摸向左眼窝。

指尖碰到的不是血肉模糊的窟窿,反而是层温温软软的膜。

他愣住,想起魔童最后那声尖叫里混着的碎响,像是什么东西崩断了。

难道那玩意儿临死前,还留了后手?

突然,心口烫得厉害。

他扯开领口,锁骨下方有道淡金色的纹路正在爬动,像条小蛇。

这纹路他见过——三年前救他的守夜人胸口就有,

当时那人大喊“堕天使血脉觉醒”,然后就被妖兽撕成了碎片。

原来魔童一直压着这玩意儿?

卢宝柚盯着掌心里的眼球。

幽蓝的光早没了,只剩团浑浊的血肉。

他咬咬牙,把眼球按在地上,右脚慢慢碾下去。

“咔嚓”一声,像踩碎颗烂核桃。

黏液溅到裤腿上,腥得他直皱眉。

镜子上还沾着他刚才的血。

他用袖子抹了把,在镜面蹭出歪歪扭扭的字:“爹,卢家没丢脸。”

墨迹往下淌,像道眼泪。

巷口传来卖豆浆的吆喝。

他扯过外套捂住左眼,往山下走。

晨雾里,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左脚有点瘸——刚才踩碎眼球时扭到了。

可他走得挺稳,一步一步往镇外的公路挪。

另一边,镇魔司集训营的靶场里,林七夜正揪着个新兵的后衣领。

“胳膊肘抬高!你当这是拍婚纱照呢?”

他吼完,转头冲蹲在树底下啃煎饼的吴痕喊,

“吴队,你家那小子又把子弹打飞了!”

吴痕翘着二郎腿,煎饼渣子掉了一裤裆:

“哎我这叫放养式教学,你看那小子上次还尿裤子,现在能举枪就不错了。”

他抹了把嘴,冲靶场喊,

“小孙!把准星对齐了再扣——哎我操你别闭右眼啊!”

新兵们哄笑起来。

林七夜踹了脚旁边的沙袋:“笑什么?等会儿五公里越野,跑最后三名加练俯卧撑!”

话音刚落,人群里传来抽气声——苏哲正扶着膝盖喘气,脸白得跟张纸。

“苏哲!”

丁崇峰挤到他身边,

“你妹上个月给你寄的信我还留着,说等你拿了守夜人勋章,要戴在她婚礼上。”

“怎么着,想让你妹夫看你当逃兵?”

苏哲脖子一下红了。

他咬着牙直起腰:“谁、谁逃了?我就是……歇口气。”

林七夜看了眼手表:“还有三分钟!没准备好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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