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晋升之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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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繁倏地又放松,摸上自己的颈项,反思着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无形的项圈。

不然为什么只有她不能逃出去。

她的红颜知己,一个接一个死的死、出宫的出宫、嫁人的嫁人,而她永远在尚仪局笑眼迎人。

言攸这样清晰直白地拆穿了她的窘境。

让她作何感想?

楚繁发出“嗬嗬”的声响,哭笑难明。

她哀叹:“罢了,不同你多说,我就该这样,像你说的一样,守着一副女官的衣冠。”

“楚繁?”

“可是这样真的不好吗?我这样过了十几年。”楚繁话锋一转。

现在即便是让她出宫,她都想不到离宫之后的生活。

她拍拍官袍,淡漠道:“你在宫中一日就尽一日的本分,别早早地想着推脱。”

在言攸思索之余,楚繁在桌上扔下一块玉牌后便走了。

言攸目送那道背影,笔直的,瞧不出任何落寞,玉牌上刻着尚宫局的纹饰,她弄来这东西着实费了些功夫。

是义母当初任女官的佐证。

得到这枚玉牌后,她的心境当真是变得更复杂。

而楚繁出门后走了不久,在宫道上又被张司籍拦下。

“尚仪大人。”

“哈?还没走啊。”楚繁一挑柳眉。

张司籍殷切上前,“微职一直在等候大人。”

楚繁斜乜了一眼,居高临下,身高优势形成了天然的压迫,而张司籍非但没退步,反而楚楚地抬望着她。

“大人,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直偏心秦司籍。”

楚繁静听,不徐不疾拆了手上的灯笼。

灯杆挑上张司籍的下巴,把她的嘴脸支得明亮。

楚繁眯起眼睛哂笑:“偏心?你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那截灯杆抽上人侧脸,打出一道棍痕,张司籍吃痛侧闪,她长臂一展又叫人挣不脱逼仄的范围。

“下手重了点,只是想打醒你。可到底也是个美人,落了伤碍人眼了,回去好生敷一敷吧,多花些心思。”

要么心思花在正道,要么就再下贱一些,为了爬豁出所有、奴颜婢膝。

但凡是宫中老人都知悉楚繁的脾性。

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

看似善解人意,实则想整治谁时旁人连动机都辨不明。

譬如,陈兆的秘密就捏了太久,不想替她隐瞒了,便随手一抖,把她的罪状给呈明了。

楚繁一直自视为家奴,有用的奴婢从不是狐假虎威,替主人惹火。

“尚仪大人,微职肯花心思的!”张司籍捂着小半张脸颤声回话。

楚繁慢条斯理整理仪态,道:“先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别整天丧着脸看人,没谁逼你。”

张司籍闻之色变,诺诺地应好,为她让道。

有人一面卖身求荣,一面又对主顾嗤之以鼻。

楚繁见得多了,懒怠去分辨她们的用心。

而张司籍却埋没在黑夜下,久望她的背影,神伤不语。

她想走到与她比肩的那一步,有错吗?

晚风起,丝雨皱。

“晚生张颐,拜见楚前辈。”

“微职张颐,拜见楚尚仪。”

不论哪一回,楚繁都是轻飘飘略过,她真的很差么?不过是没有天赋的人,终其一生都在为一句承认拼命,而越固执越强求越失了灵性,变得不讨喜,像木头一样无趣。

……

三日后,晋升考核。

香燃尽的那刻,张颐才落下最后一笔。

她太看重这一场考核,反观言攸一早停笔,静等监考女官收卷。

离殿之后,张颐小跑着追上言攸。

“秦司籍,我想问一问……”

言攸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张司籍,什么事?”

张颐困顿已久。

她道:“秦司籍和楚大人是故交吗?”

言攸:“并非故交,张司籍何出此言?”

张颐对楚繁的态度耿耿于怀,索性直言:“楚大人对秦司籍处处照拂,连这一次晋升考核都先透题给你……”

透题?

言攸听来一头雾水,不解张颐为什么会这样设想。

“张司籍觉得你这次考核如何?那些准备的材料对你有用吗?”

张颐面带赧色,还是点了头承认,的确是言攸帮她、点拨她,否则这回考核她还不一定能应付过去。

言攸接着说:“所以张司籍是因为我赠你的那些材料,以为我是得了楚尚仪透题?”

“是我妄自揣摩了……”

“但有一点,我的确应该告诉你。”言攸语气微顿,道,“张司籍若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入宫做官,就不当与我计较这一回考核。你为的是自己,不能够左右旁人。”

张颐一把抓住她手腕,拧眉,“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言攸不觉得奇怪了,她轻言:“张司籍是觉得不公平吗?”

对方无话可讲,她一语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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