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插翅也难逃了(2 / 3)

加入书签

……”

    他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陈安,也不敢看陈光蕊的脸,只把目光死死黏在那账册的新框上。

    这“签押”哪是什么新例?不过是他揣摩着长安风声、想着自家饭碗,临时起意的“保命符”,生怕陈光蕊这“投机”太子旧臣的新贵一旦被株连,牵连到他这小小的驿丞头上。

    陈光蕊伸手拦住了要发作的陈安,神色平静得近乎淡漠。

    他接过驿丞手中那支劣质的秃笔,在指间捻了捻,并未立刻下笔,反而抬眼看向驿丞,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对了,驿丞,那孙伏伽孙御史府上……若是我此刻登门拜谒,你说他……还肯见我么?”

    驿丞被问得一怔,眼神躲闪,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干笑道,

    “这……小人一个跑腿的下贱胥吏,哪敢揣测孙大人的心思……状元郎您、您签了这……小人也好去账房归档……”

    他显然不想、也不敢接这茬话。

    陈光蕊也不追问,嘴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提笔在那框内落下了自己的名字,陈光蕊。

    笔迹沉稳,力透纸背,全无半分犹豫或慌乱。

    驿丞如释重负,急忙卷好账册,点头哈腰地退开了。那纸上的名字,便是他心中预想的“切割”印记。

    望着陈光蕊提着鱼竿,领着那莽撞武夫离开驿馆的背影,驿丞暗自嗤笑,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钓鱼?怕不是被吓疯魔了!这新科状元的锦绣前程,怕是要栽进这无底漩涡里了。

    此时,长安城东,另一处略显清冷的府邸中,气氛却截然不同。

    榜眼张昌龄坐在孙伏伽下首,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清晨的“惊魂”见闻,语调带着劫后余生的得意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孙公您是没瞧见!那驿丞的脸色,活像抹了锅底灰!金吾卫的刀光都映到永兴坊了!依学生拙见,王珪、韦挺已是昨日尘灰,那魏玄成魏洗马……”

    他做了个向下抹脖子的手势,压低声音,环视厅内其他几位依附孙伏伽的新晋进士,

    “此人头落项上,也就一两日的功夫!秦王……不,太子殿下此等雷霆手段,东宫余脉已是树倒猢狲散,朝局……即将清朗!”

    厅内响起一片压抑的附合声,带着恭维和庆幸。

    孙伏伽端着茶盏,眼皮微垂,嘴角紧绷,鼻腔里似有若无地哼了一声。

    他心中郁结难消,这些天他一直在等那新科状元登门拜谒。身为当朝唯一的状元前辈,新科状元不第一个来拜他码头,反倒四处乱撞,昨日更是昏了头去拜注定要死的魏征!

    这陈光蕊,究竟是无知狂妄,还是有意落他的脸面?

    张昌龄最擅察言观色,见孙伏伽神色不快,立刻将话题引到陈光蕊身上,语气充满嘲讽,

    “说起这陈状元,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不通权变到了愚蠢的地步!眼下这等局面,旁人都忙着避祸寻路,学生方才在驿馆听闻……”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胃口,才嗤笑道,

    “那位状元郎,今日居然不跑不躲,而是带着他那族弟……扛着鱼竿去泾河钓鱼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满堂哄笑顿起,连一直板着脸的孙伏伽也绷不住嘴角,露出一丝极为轻蔑的哂笑。

    “钓鱼?”

    有人忍俊不禁地摇头,

    “莫不是自知大祸临头,效仿姜太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