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间奏抬棺号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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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吴老狗送挽金的人五湖四海到处都有。

吴邪不得不再次感慨他爷爷的人脉。

这里甚至还有国际友人送来的挽金,打电话过来,说是聊表哀思。

这电话是三叔接的,国际友人的人脉给他继承了。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北京和其他地方的旧友前来悼念。

都是派自家在附近盘口的伙计过来,表示表示九门几家情分还在。

说是附近,其实也离得比较远。

但比北京到杭州近。

有个挽金封的最高的宾客,吴邪没看见名字,只知道姓金。

此人也没有到场,不然他三叔早就上前同人搭话了。

这么舍得给老太爷花钱,多少和家里的生意有些来往。

守灵结束,便要辞灵出殡。

等吴二白念完长长的祭文,长子吴一穷摔盆后,隆重沉闷的哀乐立刻响起。

好像一万个人在哭。

然而这些真正的吴家人,却哭不出来。

吴老狗的葬礼,他的夫人只在守灵第一天出过面。

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样辛劳的场面,不出来也正常。

没准人家正伤心,也没人敢挑她的错处。

“起灵——”

吴二白喊完,抬棺人大喊一声“起”

抬棺号子应声而出。

“起棺喽!”

“肩头沉,步子稳。”

“老人家,好好走。”

“黄泉路上莫回头。”

“稳稳当当到路口!”

“抬得久!”

“肩并肩,劲儿留,”

“莫颠簸,莫晃悠。”

“升仙归去无烦忧!”

“平安顺遂入天楼!”

“往前瞅!”

“坡儿缓,道儿溜,”

“西去路,乐无忧。”

“此去安稳不多愁!”

“来世福寿满怀收!”

……

这是吴邪第一次经历死亡。

家里辈分最高的长辈之一,已经死了。

和从前那些不相干之人的死亡完全不同。

很难说这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些东西。

白幡摇曳,他想起爷爷去世的那个晚上。

他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游魂似的游荡到老爷子房门前。

刚到,吴二白便从门里出来,让2京去办事。

他奶奶捧着寿衣过来,看样子已经哭过。

人群忙忙碌碌,只有他杵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那一刻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

等他回神,爷爷已经穿上寿衣。

然后装棺,通知亲友。

那一刻,吴邪只觉得灌进堂屋的风又急又快的穿透胸腔,冷意缓缓漫开。

直到走到棺材前,看着皮肤逐渐泛起死白的尸体,他才有了实感。

原来这就是死亡。

人在里面,我在外面。

难过吗?

不,更多是无措。

到了现在,他也只是愁苦的看着。

即便棺材里面没有尸骨,只装着解夫人收拾出来的一些物件,在棺材里充数。

随着城市展,完整的丧仪已经很少走通。

抬棺号子喊完,抬棺人便带着棺材出了门。

门外停着灵车,会拉着棺材去往墓地下葬。

真正的骨灰,这会还摆在吴家。

丧礼过后吴家会单独开辟一间房来放置吴老狗的骨灰。

连同他的牌位一起,日夜供奉。

……

答谢宴前一天,吴二白让吴邪按着之前的挽金册子请人赴宴。

近的亲自登门,远的就打电话。

吴邪自己觉得没什么,只当寻常事做。

然而在吴家的层面来看,这是给吴邪抬身份。

跟着他一起去的是潘子。

潘子的意思是,让他在车上待着。

不是大事就不要下去。

吴邪明白自己只是走个过场,好脾气的没计较。

就是他出去的那一阵子,吴家大宅里阴云密布。

吴二白趁机料理了所有不安分的管事和伙计,剁手缝嘴,全在此处。

上摆着老爷子的牌位,下面便是血流成河。

人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这一天后,他们都会记得吴二白那些话。

“老爷子走了,说到底带走了几分情面。

诸位跟着吴家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我的作风。”

“当年要不是老爷子心地好,你们这群跪在地上的,不知道有多少应该让我喂了狗。”

吴二白端端正正坐在牌位下方,寥寥几句让堂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几天是吴家办白事。

做咱们这一行的,没忌讳。

不过老爷子一辈子积德,做到这个份上,是我吴家心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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