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早有所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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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这个地方真是灵性与邪性并存。

至少在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望着再次飘雪的天空,坐在马背上的张海桐呼出一口白气。

他看着白气慢慢散开,最后消失。

张海琪打马上前,她脸上的擦伤已经好了,只留下一点粉红色的印子,比之前好了很多。

进藏之前,张海桐给她弄了一顶巨丑的帽子,能把整张脸裹起来只露出眼睛。

张家人对容貌的在意程度很低,男人这样,女人也这样。

有时候相比起脸,还是活命更重要。

张海琪本来没想着找个东西遮一下,在她看来露在外面也没什么。

但是藏区一冷就冷的厉害,张海桐操心起来屁大点事都要管一下,愣是弄来帽子。

张海琪问:“怎么想起来弄这个?”

张海桐说:“对自己的脸好点吧。

进藏天寒地冻,再伤一次,你要养多久?”

潜台词就是:养不好怎么办?

在他的意识里,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

能好好保护就好好保护,都是顺手的事。

张海琪解开帽子,露出口鼻呼吸冰冷的空气。

脸上捂出来的汗水瞬间凉了,变得冰冷。

她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本家很少往藏区走,要去也是作为领头人前往。

张海琪出身比较核心的本家派别,没来过很正常。

但这不代表她经历的那些事不危险。

事实上,外家面临严峻的状况时,本家只会更危险。

因为拥有麒麟血,也往往意味着要经常拿命去下地趟雷。

别看末期的张家拿孤儿当消耗品,这其实也是张家内部派系斗争的结果。

一个话语权集中且政策完备的家族,不太会拿小孩的命开玩笑。

用孤儿当牺牲品的人有,不用孤儿的也有。

这些本家人拿命去趟雷,死掉也是常态。

在香港的时候,张海客也无数次叹气,说:“无论哪一种,其实都很残忍。”

当时他问张海桐:“你还记得表决南迁那次吗?那个暴脾气长老。”

当然记得。

那是张海桐第一次实质意义上对家族掌权者动手。

从前出任务顶多和领队有争执,大家协商合作,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那一次的情势,一来张海客和张起灵都希望他那样做,二来他也必须这样做。

先声夺人,才能掌握话语权。

族会都闯了,再得寸进尺一点不仅不会错,反而还更能让他们脱离罪责。

因为顺势而为,就完全可以是“族长的意思”

去到香港的时候,张海桐有空就会想那些事,想着想着就回到张瑞山那句话上。

“那么你呢?张海桐。”

你会怎么选?

你有的选吗?

其实没得选。

所有的选择都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人有时候觉得回忆很痛苦。

但又控制不住回忆,因为掘过去一般也会带来答案。

至少也会有煎熬的宁静。

他经常跟张海客两个人讲一些过去的事。

然后相对无言,最后转移到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上。

关于暴脾气长老,他说:“其实那个长老就说过很尖锐的一句话。”

“他说,族里的人是过得太好了,所以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平心而论,和平民相比,张家人确实吃喝不愁。

除了外派出了事条件艰苦一点,平时的生活水平确实远常人。

这个暴论有一定的道理,但也成了他被攻讦的原因之一。

但张瑞山借他的论调,强制让一些常年盘踞族内不曾外派的本家人离开家族执行任务。

也算达到了削弱反抗势力的目的。

张海琪外派到南洋档案馆,也有这个政策的原因。

不过相对来说,也体现了当时张瑞山对她的信任。

她在本家很干净。

有自己的派系,但和他们并不融洽,比较特立独行。

本事很好,做事也有条理。

最重要的是心狠。

大厦将倾的家族,需要一些心狠的人掌舵。

作为分部的档案馆同样如此。

张海琪出感慨没有任何意义,那只是当前情形之下,一种微不足道的情感抒。

就像诗人吟诗一,略作雅兴。

墨脱的雪又落在每个人身上。

张海楼和另一个小张在他们身后,并不清楚这种感慨从何而来。

他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对墨脱代表的东西并不清楚。

然而张海楼也懒得问了,因为问了也说不清楚。

有些东西迟早会知道的。

他们身后还有长长的马队——这些商品会卖给活跃在藏区和中亚地区的茶马宗商队,也就是左手倒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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