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 张海桐倒斗笔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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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张海桐倒斗笔录

年轻人已经在这里种了很久的地了。

他是从外面来的,听口音像北方人。

世道很乱,有些活不下去的北方人会往南边跑也正常。

不过对于现在的中国人来讲,跑去哪里都没区别,到处都在打仗。

而这样一个憨厚老实的年轻人,竟然甘愿窝在老山村里种地。

张海桐沉了沉气,双臂挥起锄头落到土里,带出来一大团泥巴。

厦门天气湿润,挖出来的土表面是一层干燥碎泥,下面全都是湿漉漉的。

这一锄头下去挖断了一只蚯蚓,断成两截的蚯蚓都顾不得疼,被挖断的瞬间就跑了。

这也是一个劣势。

意味着张海桐逮蚯蚓的成功率要比普通人低一些,因为虫见他就跑,没点功夫还真拿不下。

有时候他会在地里蹲一下午,就为了抓蚯蚓去钓鱼。

你也别说他无聊。

为了钓鱼,他已经在这个名叫燧燔的村子呆半年了。

村子虽然叫燧燔,但是跟火一点没关系。

当地人口音的问题,把水返说成燧燔同音,其实是涨水的意思。

燧燔村外面有一个天然淡水湖,里面盛产鱼虾。

虽然比不上人工繁殖,但在纯天然的环境里能有那样的产量也很不错了。

鱼虾如此丰沛,不仅仅是湖的问题,还有人的问题。

当地人不吃湖里的鱼,也很少会去那里玩耍。

湖没名字,村子叫燧燔,湖就跟着叫燧燔。

本来这个湖属于另一个离它更近的村子,几乎就在那个村子门口。

离奇的是,燧燔湖十年前涨过一次水后,这个村子就死了很多人。

死状十分凄惨,尸体呈现腹中婴儿状,头脚相连,蜷缩一处。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表情痛苦,在形成最终死状前都有过剧烈挣扎。

当时村子里正在举行盛会,大摆流水席。

当地的规矩,村寨里有事,第一天请自家人,第二天请周围村寨的人,第三天祭鬼神。

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一是教导村民和谐内部,与人交好。

二则记得上天恩赐,让他们生在这块水土能养活人的地方。

中国人对土地的敬畏远大于实际的神灵,黎民百姓很清楚是土壤供给他们粮食。

农耕文明的共性便是对土地的无限崇敬。

没人知道那天燧燔湖涨水,湖水淹了小半个村子,差点涨到燧燔村跟前。

潮水退去后,村子里的人也都死了。

有的尸体被冲进湖里,但人们没在里面捞出来任何一具。

从此当地居民就对这里讳莫如深。

燧燔村原本觉得那个湖跟自己一个名字很晦气,但是喊的人太多,也只能认了。

毕竟时时刻刻叫人家“鬼湖”

,“尸体湖”

什么的也不太好听。

张海桐在南部档案馆的日子里,不仅负责档案馆建设工作,也会偶尔出外勤。

这个案子被撒出去的特务传回来时,被命名为燧燔湖案。

根据南部档案馆特务的观察,这个湖涨水是有规律的。

当地村民说,燧燔湖每五年涨一次水。

也就是在过去的十年里,除了那次灭村惨案,燧燔湖还涨过一次水。

但那个时候燧燔村已经默默把村寨的位置往外移了不少,因此涨水仍旧在原范围,燧燔村民也没有特喜欢观察这个湖。

倒是那个死了很多人的村,在湿润的气候和湖水的冲刷中渐渐不成样子,如今已经荒废成林。

原本在村子里的草木长势茂盛,渐渐掩盖了遗迹。

张海桐在这里种地挖蚯蚓钓鱼,就是为了观察什么时候涨水。

作为一个专业的特务,融入当地风土人情是必备课程。

就像小哥以后在广西种地,唱戏的土夫子搭台挖土,这都是一个道理。

有时候太引人注目,那是给自己惹事。

张海桐专门用流民的身份在这里安顿下来,并说服村长给自己安排了一间离燧燔湖最近的屋子居住。

这种屋子通常荒废很久,加上位置不吉利,没人住。

村长都没要钱,而是以一种不耐烦且恐惧的语气说:“住住住,不怕你就住!”

这样符合张海桐逃难的身份。

他都跑那么远了,口袋里哪能有钱?当然无所谓吉不吉利的,能住就行。

张海桐把那间屋子修缮一番,不漏水不透风就行。

接下来给自己圈了一块地,开始自给自足。

就这里的土壤肥沃程度,只要勤快点,插根棍都能活。

张海桐很精心的布置这块地,除了粮食,田边种的全是他爱吃的菜。

仿佛真是个兢兢业业的老农民。

甚至试着种过西瓜,虽然比不上现代的甜,但也很甘冽了。

看着地里忍着疼痛到处翻滚的蚯蚓,张海桐伸出丘指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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