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尊者分身(2 / 3)
悯、淡漠,却又带着无形威严。
他的身体并未长大,但整个人的气质已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古井,映不出丝毫人间烟火。
一声清越的佛号,竟从这孩童口中吐出:“阿弥陀佛,沈先生果然心细如。
贫僧给了你如此长的时间,让你在此地传道授业,施展你的儒家理念,感化这些孩童,本以为你能借此机缘,窥见佛法之广大,放下执着,皈依我佛。
可惜,可惜……”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真实的惋惜:“你依旧沉溺于文字之辩,人伦之执,未见真空妙有之真谛。
看来,言语感化于你,终是镜花水月。”
沈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他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水生”
:“你…你果然是佛门派来的!
你是何人?!”
‘水生’或是慈航尊者缓缓说道,“贫僧慈航,奉僧稠佛陀法旨,前来度化有缘人。”
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沈墨与“水生”
扭曲拉长的影子,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慈航尊者那声佛号如同冰锥,刺破了沈墨最后一丝侥幸。
“阿弥陀佛,沈先生果然心细如。
贫僧给了你如此长的时间,多次提点,本以为你能借此机缘,窥见佛法之广大,放下执着,皈依我佛。
可惜,可惜……”
“水生”
稚嫩的面容上,此刻却浮现出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悲悯与淡漠,轻轻摇头道:“你依旧沉溺于文字之辩,人伦之执,未见真空妙有之真谛。
看来,言语感化于你,终是镜花水月。”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如海的神识威压,如无形天穹轰然降临,将整个夫子村牢牢笼罩。
茅屋吱呀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解体,地面微微震颤,溪流停滞,林鸟噤声。
沉睡中的孩子们在梦中出不安的呓语,却被这股力量隔绝,无法醒来。
沈墨当其冲,只觉得周身空间瞬间凝固,无形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他区区先天境的修为,在这股力量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面对狂涛,骨骼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乎要寸寸断裂!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汗出如浆,拼尽全力运转那微薄的浩然气,却如同蚍蜉撼树,连站立都变得极其艰难,轰然跪了下去,仅仅是神识威压,便已让他濒临绝境!
“为…为什么…”
沈墨从牙缝里挤出疑问,巨大的困惑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你的目标…是我?而不是正阳?他…他战力更强,潜力更大…”
这是他无法理解的地方,佛门为何会对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的教书先生如此大动干戈?
慈航尊者淡漠地看着沈墨挣扎:“起初,贫僧的目标,确实是正阳。
他身负造化规则变数,乃此界异数,若能引其皈依,功德无量。
僧稠佛陀亦曾降下法旨。”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沈墨身上,竟带上了一丝欣赏:“然而,随行观察数月,贫僧渐渐觉,在这支小小的队伍里,对我佛门东传大业构成潜在威胁最大的,并非战力卓绝的正阳,而是你——沈墨,沈先生。”
“正阳之道,在于自身,虽强,其影响终究限于个体,如同利剑,虽锋锐,却易折,亦可被更强者压制或引导。
而你的道…”
慈航尊者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你的道,在于播种,在于传承,在于扎根于这凡尘俗世的最底层!
你以一己之力,在这荒山野岭,试图重建的,并非仅仅是几间茅屋、一座学堂,而是一种秩序,一种理念,一种与我佛门争夺‘人心’的文明火种!”
“你教导这些孩童的,不是神通法术,却与我佛门教义,截然相反,甚至可说是水火不容!
正阳可以打败,可以度化,甚至可以消灭。
但你播下的这些种子,一旦在这片土地上生根芽,星火燎原,它将从根本上动摇我佛门在此界传播的根基!
因为你们争夺的,是人心向背,是文明根基!”
慈航尊者叹息一声,似乎有些遗憾:“这数月,贫僧化身‘水生’,并非仅仅监视。
我不断以问题引导你,与你辩难,甚至观察你如何教导这些懵懂孩童。
贫僧希望你能在‘行’中领悟我佛法之精妙,放下对儒家那一套‘入世’执念的坚持。
可惜,你心若磐石,非但未曾动摇,反而在这荒村之中,将你的道践行得越坚定。
既然言语感化无效,那便只有……以力降伏。
待你皈依,自会明了贫僧与佛陀的良苦用心。”
沈墨听得心神剧震,他从未想过,自己这看似微小的坚持,在佛门高层眼中,竟有如此重大的意义!
这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荣幸,反而涌起一股无处泄的愤怒。
真正的道争,无关修为高低,而在乎理念的存亡!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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