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血火围城(2 / 3)
蹄声与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报——!!!”斥候连滚爬入府内,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将军!赵……赵玄清!靖乱军主力……已至城下!将梓州……围得水泄不通!”
周子衡冲到城楼垛口,只望了一眼,便觉手脚冰凉。城下,黑压压的靖乱军军阵如同钢铁森林,无边无际。一面面“靖乱”大旗在寒风中怒卷,猎猎作响。森严的阵列散发着冲霄的杀气,将整座梓州城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军阵前方,赵玄清一身染血战甲,策马而立,目光如鹰隼般死死锁定城头。
“周贼!”赵玄清的声音以内力送出,冰冷如刀,清晰地穿透寒风,砸在每一个守城叛军的心头,“武安已破!尔等退路断绝!天兵已至,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开城归降,弃暗投明,可留尔等性命!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他手中长刀猛地指向城头,“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与周贼同罪者——杀无赦!鸡犬不留!”
城头叛军一阵骚动,无数目光惊恐地交换着,握着兵器的手心满是冷汗。
“放箭!给老子射死他!”周子衡躲在垛口后,嘶声尖叫,不敢露头。
回应赵玄清的,是城头骤然爆发的、杂乱而密集的箭雨!带着守军最后的疯狂与恐惧。
赵玄清眼中寒芒爆射,猛地一挥手!
“攻城!为杨将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山呼海啸般的怒吼震天动地!
惨烈的攻防鏖战,瞬间拉开帷幕!云梯再次如林般竖起,悍不畏死的靖乱军士兵顶着盾牌,迎着滚烫的金汁和呼啸的礌石向上攀爬。巨大的攻城槌在士兵的号子声中,一次次撼动着堵死的城门。箭矢在空中交错飞射,带起蓬蓬血雾。
城上城下,每时每刻都有人惨叫着倒下,尸体很快在城墙根堆积起来。梓州城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盘,疯狂地吞噬着生命。
十日。
整整十日血战!
梓州坚固的城墙多处被投石机砸开触目惊心的豁口,又被守军用尸体和杂物仓促堵上。城内粮草早已耗尽,连战马都被宰杀充饥。军心彻底崩溃,绝望如同瘟疫蔓延。伤兵的哀嚎日夜不息,如同地狱的挽歌。
第十日黎明。当第一缕惨淡的晨光刺破云层,梓州城一处被反复轰击、再也无法堵住的巨大坍塌豁口处,响起了最后的冲锋号角!
“呜——呜——呜——!”
苍凉而决绝!
“杀——!”赵玄清身先士卒,亲率千名身披重甲、手持巨盾战斧的敢死之士,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顶着豁口上方倾泻而下的最后抵抗,悍然突入城内!
“降者不杀!顽抗者——死!”赵玄清浴血的身影如同战神,怒吼声响彻每一条街巷!
零星负隅顽抗的死硬叛军被无情的战斧劈碎、被长矛刺穿。更多的叛军如同惊弓之鸟,成片跪地请降。长街之上,复仇的火焰彻底燃烧!那些曾参与迫害杨谦礼、手上沾满同袍鲜血的叛军军官、周子衡的心腹爪牙,被红了眼的靖乱军士兵从溃兵和俘虏中一一揪出!
求饶声、惨叫声被震天的怒吼淹没。刀光闪动,血光迸溅!一颗颗狰狞的头颅滚落在地,污血染红了冰冷的青石板路,蜿蜒流淌。梓州城,在这一刻,用叛贼的鲜血,祭奠了枉死的忠魂!
郡守府大门被赵玄清一脚狠狠踹开!
空荡的大堂内,只有散落的文书和打翻的案几。空气中弥漫着仓皇逃离的气息。赵玄清目光如电,扫过狼藉的地面,大步冲向后院。
后花园角落,一道隐蔽的角门洞开!凌乱的马蹄印深深印在泥地上,笔直地指向东北方向——中汉郡!
“报——将军!”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踉跄奔来,嘶声禀报,“周贼……周子衡率数十轻骑,从此门遁走!一路丢弃盔甲辎重,亡命奔逃……方向……中汉郡!呼延灼的地盘!”
“中汉?!呼延灼?!”赵玄清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廊柱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柱竟被砸得裂开!木屑纷飞。“追!给老子追!”他怒发冲冠,厉声咆哮。
亲卫骑兵如风般冲出角门,沿着蹄印狂追。然而,周子衡如同受惊的兔子,早已不顾一切,只求活命。
数十轻骑,轻装简从,亡命奔逃,早已消失在通往中汉郡的茫茫山道之中。
最终,只在边界处发现几匹跑得口吐白沫、力竭倒毙的战马,以及散落在地的几件代表身份的华丽佩饰和一方小小的将印。
靖乱军大营,中军帅帐。
武阳端坐主位,烛火跳跃,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他手中紧紧攥着那份来自古涪郡、染着风尘的战报。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微微颤抖。
“……梓州已复…叛军负隅顽抗者尽诛…降卒已妥善收押…然…贼首周子衡…率数十骑…自秘道遁走…窜入…中汉郡…投靠逆贼呼延灼…”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
“周!子!衡——!”低沉而充满无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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