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童年税已缴,毒土请签收(1 / 3)
“夏夏!三妹!别挖了,快过来——”
我扯开嗓子,声音顺着刚冒头的晨光滑出去,惊起几只早起的蚱蜢。
不远处,夏夏扛着那把比她人还高的盘古斧,一蹦一跳地冲来,斧刃上挂着半截正在打卷的“生土舌”。
“喊啥?最后一根舌头了,再让我削两厘米就能拿去做皮带呢!”
她说话间,脚下一绊,整个人连人带斧滚到我们跟前,扑通坐进松软的垄沟,溅起一阵红雾。
莲花没抬头,手指正飞快地把“狗牌”碎片往芽根里按,
“别皮了,现在正式开工。”
声音非常低,却带着压不住的雀跃,“七十二小时倒计时清零,现在开始——种活这一亩,让毒土亲口认账。”
这时候璐璐已经蹲在最中间,粉色塑料小铲子换了个方向,铲面那只卡通猪被晨光镀上一层金,笑得比我们还疯。
她左手托着星图红豆,右手捏着刚从背包里掏出来的“新信纸”——
那是一片被露水浸得半透明的云母,背面用草茎血写着一行小字:
To毒土:童年已签收,运费到付。
“见证流程走一下。”
璐璐抬眼,示意我起头。
我清了清嗓,把军令状最后那一页撕下来,对折,再对折,直到它变成一只指甲盖大的纸船。
“我代表豆火小组,正式提交第一期成果——”
纸船里包着的是凌晨那一刻拍下的照片:
一亩红壤,三百六十一株芽,每株抱着狗牌碎片,绿得发狠。
“成活率,百分之八十三,超标完成。”
夏夏立刻接棒,斧头当啷往地上一插,双手合十,胡乱拜了拜:“毒土老大,看清楚了,这是咱给你打的样!下次想吃记忆,先排队摇号!”
莲花最后收尾
也没说话,只把中指那枚尚未愈合的伤口重新挤破,血珠滚落,滴在星图红豆上。
豆皮表面的星坑瞬间亮起,“回执已发送。”下意识轻声道,“等回信。”
风掠过,芽叶集体翻背,露出一片片晃眼的银白——那是狗牌碎片反射的光,密密麻麻,像一地碎星。
我眯起眼,忽然觉得背包里一阵异动。
掏出一看,是那张被改成“永久有效”的军令状。
此刻,纸面凸起一个新鲜的蜈蚣轮廓,却不再是威胁,而是——
邮戳。
通红的方框里,两个小字:
“已阅”
夏夏吹了声口哨:“哟,官方盖章,效率可以。”
璐璐把斗笠往我头上一压,顺势将星图红豆塞进我手心:“收好,这是单程票,下次毒土再喊你收快递,别怂。”
我攥紧红豆,抬头。
日头已完全跳上山脊,光线像一桶刚烧开的水,兜头浇下。
一亩豆苗同时昂首,叶片相互碰撞,发出极轻的“嗒嗒”声,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鼓掌,又像倒计时读秒——
下一页风,来了。
我咧嘴,冲两位姐妹伸出拳头:
“姐妹们,二期项目,启动!”
三只拳头撞在一起,血痂与露水齐飞。
夏夏的斧、莲花的云母、璐璐的塑料铲,同时指向地面——
那里,一条崭新的裂缝正在缓缓张开,
裂缝刚张到两指宽,一股潮冷的风“嗖”地蹿上来,带着隔夜薄荷味,直钻后脑勺。
我手腕一翻,把星图红豆塞进贴袋,拉链声当作回信提示音。
这时候的莲花已经蹲下,指尖探进裂缝边缘,像医生摸脉搏:“节奏三短一长,是毒土的暗号——似乎在催我们填表。”
“填啥表?”夏夏把斧头背到肩后,斧刃勾住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老子只会填阵亡通知单。”
璐璐掏出粉色儿童铲,铲面那只卡通猪被风一吹,居然翻了个白眼,发出“叮”的电子音:
请插入主题词
我当场秒懂,掏出昨夜写好的“主题词”,其实是半片被露水泡皱的云母,背面用蜈蚣血写仨字:童年税
云母片刚靠近裂缝,卡通猪鼻孔里“咻”地伸出微型机械臂,精准夹走,动作比老兵拆弹还熟练。
两秒后,裂缝里弹出一张车票大小的透明薄片,材质像压缩后的土膜,表面浮着一行发光小字:
二期任务:征收童年税,按记忆斤两称重,不足者,以影子抵扣。
落款还是那条蜈蚣,只是这回它戴了副圆框眼镜,斯文败类样。
夏夏看得直嘬牙花子:“靠,这还带续费?老子童年只剩一堆弹壳,现在称得起个屁。”
莲花抬手,示意她闭嘴,转身冲我说道:“蝉蝉,你分量最足,先上秤。”
我没搭话,直接扯开衣领——心口那枚朱砂蜈蚣印,此刻正一跳一跳,
我两指掐住印子,往外一撕,“嘶啦”一声,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皮,形状完整,五官轮廓清晰,是我八岁时的脸。
皮一离体,立刻鼓成一只透明气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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